至于肥遗兽,这第二场比试马上开始了,不管他对上的是白袍男人,还是黑袍男人,总归都是打不过的,十有**会被两人狠狠地收拾一顿。
这不是极好的机会吗?您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呢,是不是,水伯伯?”
水澜眼睛一亮,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是啊,就让那两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去教训死肥蛇好了。
他心里这般想着,又轻咳一声,才说道:“小侄女啊,我并不是心疼那些珍珠,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搭好的台子,费了那么些人力物力,他说毁就毁了,也太不像话了。
若是正常打斗损毁的也就算了,可那鵕鸟都晕过去了,他分明已经赢了,还要这般做,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也着实小气了些。
我刚刚不就是没看到他吗,至于做到这地步吗?哼,也该给他点教训,否则以后还会继续给你惹麻烦的。”
特么的,原来水澜族长什么都知道啊!连肥遗兽为何要打击报复都猜出来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土肥圆大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啊。
凤栖自然不会这么说,只陪着笑脸,“水伯伯说的极是,我很赞同。那我现在就把玄天球和台子修复一下,水伯伯,您先坐着休息一下,待会儿直接宣布下一次比试开始就行。”
说罢,转头看向另一边,“文鳐,你来帮我御水,我来凝结成球。”
文鳐浅浅一笑,将手中熟睡的如魮交给凤灵薇,便站了起来,与她并肩走到台子外缘。
凤栖刚刚走到台子上,肥遗兽便窜了过来,像往常一般直接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叫一个淡定自若。
可此时,凤栖被成千上百双眼睛盯着,肯定是淡定不下来的,尤其是来自水澜族长的怨念小飞箭,仿佛只要她表现出一丝对肥遗兽的关爱,就会立刻把她戳成筛子。
土肥圆啊,主人对不起你,明明赢得了比试,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表扬你,还要违心地说一些狠话。
哎,人在江湖混,哪能那么潇洒,有时候还是要低头的,谁教你闲着没事把人家台子给毁了!还把人家的珍珠给弄成了粉末!
夭寿哟,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
凤栖原本想摸一摸它的小翅膀,但是手放上去以后,便看到水澜幽绿的眼。
当即改摸成捏,装模作样地上下晃了晃,脸上带着薄薄的怒气,“土肥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就是让你跟人家过个招,点到为止,你看看把人家整的,走路都不利索了。”
说罢,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刚刚站起身的鵕鸟,对着他满怀歉意地点点头。
这才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土肥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大家都是神兽,以后记得和平相处。还有啊,你怎么把水伯伯的玄天球给毁了?”
说到这里,故意加大了声音,耳朵直接贴到了肥遗兽嘴边,故意大声说道:“什么?没有控制好力道?
哎呀,我就说嘛,我家土肥圆不是那种坏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弄毁玄天球呢。
不过,玄天球就算了,怎么把台子也给弄龟裂了?看看,那么多的珍珠都成了粉末,多浪费啊。”
土肥圆依旧站在她的肩膀上,眼睛依旧紧闭着,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完全没有看凤栖一个人唱双簧的心思。
凤栖为了挽回肥遗兽的好形象,还在卖力地表演着,一边捏着他的翅膀,一边又高声道:“什么?神力过猛?没有掌控好?
我就知道,你年纪尚小,还未化形,让你出来参加比试,已经是强人所难了,如今控制不住流窜的神力,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都不是故意为之,我也就放心了,水伯伯自然不会再怪罪你,你也不要自责了。”
说罢,想要极力挤出几颗鳄鱼的眼泪,可惜眨了半天的眼睛,也没成功。
凤栖只能抬起头,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土肥圆,这事是因你而起,一会儿你就继续参加第二场比试吧,也算是将功补过。你放心,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主人定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说的颇没有底气,越往后声音越小,几乎只有三人能听到。
凤栖面上看着一脸淡定,实则心里早就打起了鼓,土肥圆,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真,主人也就那点本事,能不能帮你找回场子,还未可知。
这般想着,又偷偷往台下看了几眼,但见黑袍男人和白袍男人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依旧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位子上,这才稍稍放了心。
却不知兜帽之下,两人的神色各异,暗流涌动。
黑袍男人坐的笔直,好似松树一般,耳朵却微微动了动,一双墨玉般极冷清的眼眸平淡中隐含着波动,袖袍里的手不觉松了松。
白袍男人身子微微后仰,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好似被冰雪覆盖一般,清透白皙似冰玉,正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兜帽下隐约可见淡薄的冰唇轻轻一勾。
文鳐站在凤栖身侧,将一切看在眼中,唇角微勾,看着她绘声绘色地一人饰两角,眼底满是宠溺的笑。
见她颇为费力地眨眼,似乎想要挤出几滴眼泪,不禁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雪白的丝帕,递了过去,“公主,我想肥遗兽定是知错了,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把眼泪擦擦吧。”
凤栖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自己的演出,一时还有些楞,浓长的睫毛上下扇了扇,耳朵尖染上红晕。
她只偷偷看了一眼,便急忙从他手里接了过来,装模作样地在眼睛上擦了擦,最后对肥遗兽说道:“土肥圆,你要记住,不管你能不能胜出,主人都会以你为傲,放心好了。”
说罢,又摸了摸他青色光滑的脑袋。
“文鳐,你用御水术弄出些水,我来凝结一个玄天球。”
“公主,不用这般麻烦的,我可以直接来。”
“不,文鳐,你的金丹还未修复,不能过分动用神力,还是我来吧,你就不要跟我抢了。”
两人站在台上,悄声交谈着,却不知一切都被人听了去。
黑袍男人原本松开的手,忽而又攥紧了,目光深沉,眼底有流光一闪而逝。
白袍男人微勾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修长如玉的手指从扶手上收了回来,轻抚着袖口的金丝花纹,周身有凉意浸出。
文鳐若有所思地看了凤栖一眼,见她目光坚定,便没有再争,右手轻轻一挥,便有水流在空中舞动。
凤栖看着空中飘洒的水珠,双手迅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定定地看着台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