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才刚回来,便有气无力地闭上了眼,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那得是多重的伤啊。”
说罢,面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小手在肥遗兽的肚皮轻轻一扭,耳边响起了尖利刺耳的叫声。
凤栖吓得手一抖,急忙松开了,心里还在想着,原来土肥圆还会叫啊!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水澜也被他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人一兽。
凤栖当即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水伯伯,你看到了吗?我不过是轻轻摸了一下,他就叫那么大声,定然是痛极了。”
水澜看了看泫然欲泣的她,又看了看突然炸毛的肥遗兽,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一切,“嗯,看来真是受了重伤。
小侄女啊,快别摸他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过现在到你上场了,你还要带着他一起去吗?”
看玩笑,怎么可能!
凤栖摸了摸肥遗兽的小翅膀,爱抚地拍了拍幽绿瓦亮的小脑袋,“土肥圆,乖哈,主人我要去帮你教训那人了,你先在文鳐身上蹲一会儿。”
肥遗兽却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依然执拗地抓住她的肩膀,一步也不愿离开,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
凤栖嘴角一勾,还对付不了你了,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灰色的袋子,直接扔给了文鳐,故意对着肥遗兽说道:“你的二十只椒盐皮皮虾,我已经给文鳐了,你爱去不去。
你可别忘了,小如魮是个吃货,鼻子极灵敏,你若是再不过去,怕是连个皮皮虾壳都见不到了。”
对于资深吃货而言,这一招绝对是屡试不爽。
肥遗兽几乎是未加考虑,便挥动着小翅膀,扭着圆圆的小屁屁飞了过去,重新在文鳐的肩膀上找了个睡觉的窝。
特么的,操守呢?肥遗兽!你就不能表现的留恋一点儿,装装样子也行啊。
可肥遗兽已经蹲在文鳐肩上开始大快朵颐了,顺便给凤栖送去一个白眼,操守是什么?能吃吗?
文鳐看着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凤栖气呼呼的样子甚至可爱,好似小孩子一般,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叮嘱道:“公主,此去小心。”
凤栖只觉手背一片温热,也不再瞪着新鲜出炉的白眼狼了,只羞涩地点点头,“放心吧,文鳐。”
凤灵薇四人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小姑姑,你要多加小心啊。”
“小姑姑,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叫一声,我们便会冲进去。”
“小姑姑,量力而行,打不过也没事的,叔很快便来了。”
“麻麻。”
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我不过是去切磋一下,又不是去送死,用不着这么哭丧着脸吧?
这样看过去,怎么有种吊丧的既视感?
凤栖小身板一抖,当即站起身来,大步朝玄天球走去,脸上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已经做好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准备。
凤栖一想到白袍男人在玄天球里,脚步下意识便放慢了,脑子里还在想着应对之法。
按理说白袍男人修的是御冰术,而她修的是御火术,刚好可以克制他,可问题是,凤芷已经交代过了,出门在外轻易不要用凤火。
如今凤火不能用,相当于最大的依仗便没了,看来只能借助法器,想方设法打败他。
虽然心里清楚的明白,在白袍男人面前,她就是个弱者,被吊打的命,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不得不上啊,总不能把好不容易相中的嫂子拱手送人?!
就算脚步再慢,玄天球离座位也就那么几步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近前。
凤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脚步一跨便走了进去。
她刚刚进了玄天球,便看到长身玉立的白袍男人,头上依旧戴着兜帽,半张脸都被金属面具遮住了,唯有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深邃若幽井,仿佛多看一眼,都能被吸进去。
凤栖急忙把视线从他身上撤开,头微微低着,轻声说道:“方白少侠,咱们又见面了。”
白袍男人一手轻抚衣袖,笼在兜帽中的脸看不清楚神情,唯有嘴角轻抿,吐出一个简短的音,“嗯。”
这、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凤栖嘴角一抽,再抬起头时,又是淡漠疏离的笑,“方白少侠,刚刚承蒙您高抬贵手,放了肥遗兽一马,多谢。”
白袍男人眼底流光一闪,放在衣袖上的手指顿住了,声音浅淡,“哦。”
特么的,多说几个字能死吗?不知道这样对话很累吗?
其实凤栖心里非常好奇,有些抓耳挠腮的痒,刚刚在玄天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方白到底有没有对肥遗兽出手?
该不会是一人一兽在里面站了一会儿,他便把肥遗兽挥手送出去了吧?这也太给她面子了吧?两人的交情貌似没到这种友好的地步啊。
可凤栖也知道,不管是肥遗兽也好,还是面前的男人也好,即便她开口问,也不会有人回答的,特么的,就是两个被锯了嘴的死鸭子啊!
原本以为跟他套套近乎,白袍男人变会热情地多说几句话,结果呢?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
凤栖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再废话,反正该感谢的已经感谢过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一会儿开战,两人就是对手了,哼,扮高冷谁不会!
她站直身体,左右看了看,从上一场比试她就发现,玄天球被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之前比试的时候,外面的人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的,可刚刚肥遗兽对战白袍男人的时候,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进到里面,凤栖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原来玄天球的内壁竟是被一层冰雾覆盖住了,难怪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白袍男人为何要这么做呢?
算了,比试要紧,哪有时间管那些乱七糟的事,现在要想想怎么赢他才是。
凤栖双手作揖,“方白少侠,请多多指教。”
话音落,银雪已经握在了手中,银光闪闪。
鲛绡掩泪是她的秘密武器,肯定不可能刚一开始就拿出来,还留着憋大招呢,定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白袍男人看了看她手中的匕首,墨黑的眸子如一汪深潭,眼底暗光一闪而逝。
他依旧站立在远处,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只不疾不徐说了两个字,“来吧。”
来吧?为什么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她却忍不住联想到别的?总觉得有些暧昧。
凤栖急忙摇了摇头,在银雪中灌注神力,眼中利芒一闪,身形一动,顷刻间便到了白袍男人身前,纤手闪电般伸出。
白袍男人并未出手,只是身形如鬼魅般,瞬间便从原地消失,退到了玄天球壁。
他看着出手如电的凤栖,似乎低叹了一声,“小家伙,还真是狠心。”
凤栖若是听到他一句话说了这么些字,肯定要惊掉下巴。
可惜她此时全神贯注,一刻也不敢放松,更没时间留意他是否在自言自语。
眼见着一招飞出,碰都没碰到白袍男人的衣角,凤栖并未气馁,只唇角一勾,手腕翻飞,又将银雪祭出,凌厉果决,式式精湛,飞速地朝他袭击而去。
白袍男人身形疾退,右手轻轻一挥,便有一簇冰锥飞出,如蛇似剑,从四面方朝着凤栖罩了上来。
凤栖眼里忽而满满的都是放大的冰锥,裹挟着冰雪的冷寒,周身好似浸在冷水中,仿佛连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雾。
外面暖阳普照,玄天球内却好似严冬一般,冻得人瑟瑟发抖。
凤栖被无数细小的冰锥包围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特么的,这要是被刺中了,岂不是分分钟成刺猬的节奏?
还是极品冰锥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