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走开，不好再在这里呆下去，擦了眼泪，开门出去，重新洗了脸，离开洗手间。

一出门，看见门外屏风的破洞，心里堵得厉害。

转过屏风，却见暮瑾言等在一边。

他安静地坐在轮椅，清逸俊秀，清瘦的身影却又让人忍不住生出一怜惜。

暮瑾言向她看来，没有说话，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睛。

安音定了定神，走过去，“不好意思，有点醉了。”

暮瑾言把她的包递给她，“我们回去吧。”

安音微怔，“秦三少和暮小姐……”

“他们已经走了。”

“呃。”

安音走到暮瑾言身后，推着他走向门口。

暮瑾言突然轻道：“安音，懂事的孩子虽然讨人喜欢，但自己太委屈了。不管什么样的人生，都是一辈子，不要太委屈自己。”

类似的话，秦戬和秦宁都对她说过。

可是这时，安音心里却是别样的心酸。

“暮先生，你这一生快活吗？”

“快活过。”

是快活过，而不是快活。

安音怔住，低头看着暮瑾言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暮瑾言的车等在门口，博坤前来，接下暮瑾言，把暮瑾言推车，让开门口，请安音车。

安音回到小公寓。

杨阿姨的门开着，同样传出电视的声音。

安音的心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