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单薄的身子站在院子里，远远看去，孤零零的。自从发现小新的身世之后，上官采就没有再仔细打量过这个孩子了。此时，他静静地站在柱子后面，从侧面看，小新也没有那么像蔺小强。

墙角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一只黑影倏地串上墙头，小新吓得浑身一抖，身体僵在那里，想看又不敢看。

上官采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抱抱他。这孩子从生下来就胆小，三岁多的时候还跟着他和锦儿睡，半夜做噩梦，满床都是小虫子，吓得他哇哇大哭，往自己怀里乱钻。

不，不能。上官采的手慢慢地缩回来，这就是个野种，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是整个上官家的耻辱。他的目光渐渐地由心疼变成了厌恶，本来想这样默默陪他等锦儿的，也不等了。

锦儿依依不舍地从月儿房中出来，刚走上外间的回廊，就看到上官采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心里一阵欢喜，加快脚步跑到小新身边。

“爹爹刚才来看你啦！”

小新莫名其妙地看着母亲，摇摇头。

锦儿的目光瞬间暗淡下去，一时半会，这个男人心里的结是解不开的。她把手搭在小新肩上，母子二人依偎着走下台阶，走向大门。

天色还早，路上一个行人都看不见，小新紧紧地牵着母亲的手，一双稚嫩的眼睛里，充满着恐惧与担忧。他不时地回头看看，又偏头往两边田地里瞅瞅。

“走快点，小新。”

“娘，好像……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小新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胡说，这么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有人跟着我们，快走。”锦儿心情不好，语气很不耐烦。

又走了一截路后，小新又忍不住回头看了。

“娘，真的有人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