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法不仙法,程将军尚且言之过早!一如老夫先前所说,此法一切尚属理论,先辈华佗所述之案例也因年代久远无从考校。按常理此法本应重头计较、步步验证,方可试用。而今日却是‘破釜沉舟’了!还望程将军心里有所准备才是。”孙思邈坦然道。
“无妨!无妨!您老的德行、医术,俺老程向来是佩服的紧的。您老是秦二哥最后的希望了,您尽可大胆的放手施为,一切后果都有俺老程担着。”程咬金豪气的说道。
焦急的时间飞逝而过,一个半时辰过去了。胡涛和薛源两人头挂细汗,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翼国公府。
“师傅,徒儿们不辱使命,以辨得甲型血者。”胡涛二人回禀道。说完胡涛从身后拽出一名浑身脏兮兮的异族大汉,呈现众人。
“咦如何只有一人?”孙思邈疑问道。
“这”胡涛迟疑道。
眼见胡涛迟疑,孙思邈便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薛源。薛源老实孩子一枚,抗不住‘威压’,只好开口道:“师傅,另外一人是师兄!”随后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经过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在这民智未开、崇尚迷信的时代,胡涛的前卫想法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分开来说,在唐人眼里,输血之法虽说有悖于传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但有神医孙思邈的金字招牌作保,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而‘番子’们(用于医学实验的异族战俘)一来不认识大神孙思邈,二来由于愚昧、迷信,认定输血之法是巫术、妖法。在他们想来,‘常规点的手法,像之前被军医学员拉去练伤口缝合术什么的,大不了最多也就是一死,怎么也可以图个来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这新花样-玩人血,就太可怕了,咱没见过,肯定是什么妖法?搞不好魂飞魄散,啥指望都没了,这可不行,咱们要誓死反抗之!’
如此,正是应了葛大爷的那句经典‘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战俘们心思惶恐,极度不配合,强压之下甚至差点暴乱。最后没办法还是胡涛挺身而出,以身试法做了表率,破除了谬论,才使得辩血工作顺利完成。
可是说来也巧,一番辨识下来,居然发现胡涛也是甲型血,也是颇有点戏剧性的意外,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原来如此!涛儿,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就用你的血。”孙思邈听完薛源的交代,若无其事的安排道。
“知道了,师傅!”胡涛回道。
“师傅不是还有个‘番子’吗?为什么要用师兄的血”薛源好奇的问道。
“‘番子’毕竟是外族,生活习性与我唐人大有不同。虽说初步辨识都是甲型血,可难保两者间没有细微的差矣!秦公爷此刻情形危急,还是谨慎些为妙。”孙思邈耐心的解释道。
“徒儿明白了,感谢师傅教诲!”薛源拜谢道。
“孙神医,输血之法可会对天佑兄弟造成影响?小兄弟年纪轻轻,前景可期,可别因此受了拖累。”秦英关心的问道。
“大小姐放心,涛儿年轻正是他的优势,新血再生能力强劲。没几天功夫就会补回来,不碍事得!”孙思邈回道。
“哦”
“多谢大小姐关心!就医论医,神医孙思邈若是开了口,那便是百无禁忌了!大神又岂会自砸招牌!”胡涛轻松言道。
见胡涛又开始‘调皮’,孙思邈斥责道。“臭小子,少在这贫嘴!休息好了,还不快去进房准备!”
“遵命!”
当胡涛、孙思邈再次进入秦琼的房间时,薛源已将此间临时当做治疗室的房间清了场。期间只留了两个貌似军医学员的师弟,以备助手之用。
胡涛不慌不忙来到临时摆置的医桌前坐下,放松的向前摊出双臂搁在医桌上。助手师弟们见状熟络的上来给胡涛卷起了衣袖,左手仅仅露出手腕,以便孙思邈把脉,及时观察其状态;右手衣袖则高高卷起直到上臂中部,将整个右手肘部都露了出来,以便待会在肘部内侧静脉取血。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孙思邈伸出三个指头,轻轻搭在胡涛左手命脉处,给了胡涛一个安心的眼色,后沉声道:“开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