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回到自己桌上，大概酒也清醒了几分。不知在跟他的朋友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这会儿和朋友一起又走了过来。

林希月看到醉鬼又回来了，便收起了筷子。

“真不好意思，刚才冒犯了。”醉鬼的一个朋友行了个礼，再次道歉。

林希月温婉一笑，淡淡说道：“废话就不用说了，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那人尴尬道：“您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这朋友以前是个杀猪的屠户，现在早不干这一行了，可隔三差五总做噩梦，被白猪索命。都知道梦奇专吃噩梦，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梦奇从竹篓里探出脑袋来，摇着头用童音拒绝，“不可以！我不吃坏人的噩梦。”

醉鬼声音也软下来了，为自己辩解：“我是好人，我就杀过猪，从没害过人。”

“哼，猪命就不是命了？”

醉鬼的朋友笑呵呵地拍拍鸡腿啃到一半，还拿在手里的外乡小子，说：“这位小兄弟，家禽的命也是命，如果你吃了，是不是也算不上好人了。”

他又看向小梦奇，“可是家禽也吃虫子，猪也吃饲料。无论植物还是动物，万物都有灵，就连空气和水里都存在肉眼不可见的生灵，岂不是活着就是坏人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小梦奇脸红了起来。

“难道你想要人类都饿死不成？”

小梦奇连忙摇头，求助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了望呆滞的外乡小子，最后投向林希月。

林希月抿着唇微笑，默不作声地喝了口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