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还以为她只喜欢尚琰,海棠这就让荣安赶紧说说盈月都使了什么主意。
荣安便告诉她:“有一次盈月路上碰到皇上就假装摔倒,皇上扶了她一把。第二次碰到,又摔,皇上就问她是不是饭吃少了,走路这么没劲,也没再扶她起来,径直走过去了。”
“哈哈哈。”海棠大笑起来,又连忙问,“还有呢?还有呢?”
荣安就又说道:“怡妃娘娘生辰,皇上要给她选块玉石做贺礼。盈月自告奋勇选了一托盘的玉石送去乾清宫,在皇上跟前搔首弄姿了半天。结果,皇上一块也没看中,直责她眼光太次。后来还是皇上亲自去了司珍房选定了。”
海棠心想允炆哥哥的乾清宫她还没去过呢,盈月倒先去光顾了,心里又说不上来一阵酸溜溜。
“你知道现在宫里头谁掌权么?”荣安悄声问她。
“皇后啊。”海棠答着,看荣安摇头,不免诧异起来。
荣安这就又偷偷告诉她:“真正掌权的是怡妃娘娘,皇上好宠她。宫正司全是怡妃的人。对她们才女而言,不管你想做女官还是想接近皇上,都得巴结上怡妃才行。皇后娘娘看着主后宫之事,可她下的懿旨下的命令,怡妃点过头才能执行到位,不然也只是空纸一文。而且,皇后嫉妒心好重,如果她看谁有心接近皇上,她肯定会寻你一个不是,责难你。怡妃这方面倒好像很大方,可是你真给皇上看中了,相信她也不会让你好过。”
海棠听了,拍了拍胸口,想起中馨滑胎的事。真是庆幸自己只是一个小宫娥,允炆对她也是不冷不热。而福宁宫偏居一隅,避开宫闱,宫里的是非她们不但充耳不闻,更是雨打不淋,风吹不凉。
“你猜了皇上的谜语没?”荣安问道。
海棠摇摇头,谜面上的好猜,可是谜底之下的,她可不敢去应。
荣安就说:“昨天我和盈月去了。还不等我们开口,掌灯的人就朝我们爆起了眼珠子,吓得我们没敢揭。”
“为何?”海棠撇起嘴,“皇上既然要与民同乐,干嘛不让人揭?”
“等你去啊!”
海棠立即红了脸,低下头。
荣安这就”咯咯“笑起来,说道:“宫里可不乏人才,我都能猜出来,那知道的人也就不是少数。可是皇上不让人揭,你说为何?”
不待她揶揄完,海棠急忙摇她手臂打住她,让她别声张:“那真不是我想的事。”
“你若自己不想,也要教别人不想才行。我跟你说了这么些,我也盼你好,小心使得万年船。”荣安一改调侃的口吻,忽然语重心长道。
海棠点点头,她虽不知宫里为争天宠已是这般火热,可她有更深重的事担着心。她有时也好想直接揭了身份和允炆坦坦白白,可是现在的日子却真叫她贪恋。若是一辈子就这样行云流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