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起了个大早,清晨的风凉凉的,她现在才看到辰风昨晚给她发的信息:悦儿,我这几天不方便,麻烦你明天去陵园看看我妈,她生日。
心悦并不知道今天是辰风妈妈的生日,不过两人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她准备了两大束新鲜的白菊花,穿过幽静的陵园大道,来到李通芬墓前。
白色大理石墓碑上,镶嵌着一张李通芬生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淡淡地笑着,如她生前那般温暖。她的旁边是季忠宣的墓,心悦轻轻放下白菊花。
“妈,生日快乐。爸,妈,今天辰风有事来不了,你们别见怪。我们俩现在很好,你们放心,过……”
“咳咳。”一阵男性的咳嗽声,从远及近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陵园里显得有些突兀,心悦被吓了一跳。
转头望去,萧鸿渐正捧着一束由白玫瑰搭配紫色勿忘我的花束,步履蹒跚地向这个方向走来。
许久未见,萧鸿渐似乎老了很多,愁容满面,两鬓斑白。
萧鸿渐的目光落在心悦身上,心悦礼貌地点头:“萧董。”
“辰风的媳妇?”萧鸿渐似乎并不确定,缓缓问道。
心悦点点头。
“臭小子呢?没来?”萧鸿渐又问。
心悦支支吾吾:“相公有点事……”
“看来,还真是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萧鸿渐把花轻轻放在李通芬墓前,用手摸了摸照片,叹了口气:“你活着的时候,我从来都没记得你的生日,现在你走了,我反而一直记在心里。”
他又叹了叹气:“我应该是老了,刚发生的事记不住,却总想起以前的事。以前一整年你都不会跟我联系,唯独我生日那天,你会给我发四个字‘生日快乐’,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今年我连这四个字都没有了……以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红着眼眶站着墓前沉默了好一会,接着抬头看向心悦:“身体都好了吗?”
“都好了,谢谢萧董。”心悦礼貌地回答。
“你父母都还好吧。”
“都好。”
萧鸿渐点点头,应该是想不到别的什么话题了,正抬脚准备走。
心悦拦住他:“萧董,程依依来找过我,她希望我帮她说说情。”
“没什么可说的。那是我自己的事。”萧鸿渐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语气清冷。
“我知道我可能说不上什么话,但是因为性别的原因,就扼杀一个生命,我觉得很……”心悦停了停,继续说道,“当年我爸爸就是因为我是女孩子才……”
萧鸿渐打断了她的话:“跟性别无关,那只是我的一个借口,只做了一次普通的B超检查,没有查男女。我根本就不想养孩子,男女都没想要。我老了,没心力去再见证一个孩子的成长。只要一想到孩子,我满脑子都是锦棠小时候的样子,我不想再来一遍了。”
“可孩子是无辜的。”心悦黯然道。
萧鸿渐摇摇头:“那是我的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如果还有别的什么事,让臭小子自己来跟我说。”
萧鸿渐负手离开了。
心悦在那里站了一会,叹了叹气,也离开了。
千秋帝皇洗浴城。
一个女孩用手勾住辰风的金色手牌,套在手指转着,嗲嗲地说道:“龙哥,你又来点我的钟啊,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