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换个思路</p>

这杯酒真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顾潜唐接过酒杯，手腕一翻直接泼在了地上。</p>

“这杯酒悼念这个半死不活的中国，给这个懦弱无能的政府送行。”顾潜唐把酒杯放下，站起身平静地望着陆又安，“又安，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中国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咱们也不能一直置身事外。”</p>

陆又安听了他的话脸色也郑重起来，他放下酒杯侧转了下身，犹豫道：“可我们能做什么呢？”</p>

顾潜唐轻轻摇头：“这些天在青岛我想了挺多，我以前觉得中国的问题可以通过振兴工商业来解决，发展我们民族的工商业，才能最终有不受制于人的一天。”</p>

陆又安点点头，坐回椅子里仰头望着他：“那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吗？”</p>

“我现在觉得，中国的问题一在于民智未开，兴学才能强国，二在于不如别人船坚炮利，没有打仗的底气。”</p>

“兴学？打仗？”陆又安偏了偏头，显然在思考他说的话。</p>

顾潜唐抿了抿嘴唇：“所以我在想，咱们不能再闭门造车了，现在遇到的各种问题，可以通过别的渠道寻找答案。”陆又安没说话，“我的意思是，既然那本手稿遗失了，就换个思路试一试。”</p>

“换什么思路？”陆又安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怎么换？”</p>

“你教学生时他们遇到不懂不会的，你怎么跟他们说？”顾潜唐笑了笑，“不耻下问呗。”</p>

陆又安皱眉：“问？问谁啊？而且怎么问，直接说我们想造个新的混合动力发动机，你看这个怎么解决？”</p>

顾潜唐耸耸肩：“很简单，到别的造船厂去参观，看他们怎么做的。”陆又安表示这不太靠谱，谁也不可能把自己看家的本事拿出来给你参观，这都是最机密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展示。</p>

明的不成，就来暗的呗。顾潜唐心里并不以为意，却换了口气道：“现在混合动力的轮船还只是一种设想，有没有人真的在研究都不知道，咱们也只是力求做到知己知彼，才好不被别人落下。”</p>

陆又安想不出反驳的话，又问：“那这和你说的兴学又是什么意思？”</p>

顾潜唐偏了下头：“意思是，天津即将开办一所新的大学了。”</p>

“嗯？”陆又安一下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p>

“上个月天津商会的人找我，说是有人想在本地再办一所大学，正在筹款。”顾潜唐笑笑，“我见了那位张先生，很有风骨的一个人，谈的投契就应了给他捐款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