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这次来天津，身份在明面上是顾潜唐请来的大老板，打算投资顾氏的，实际却是来帮他对付那家父子的。</p>

当然，是他和花姐一起。</p>

“所以你和花，我是说邱霞，你们真的是夫妻？”顾潜唐还是不敢相信。</p>

周航笑笑：“你说呢？”</p>

顾潜唐皱眉：“我怎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就不能明白地和我说？”</p>

“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p>

“诶，你怎么……”</p>

周航摆摆手，在他面前坐下，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俩不像夫妻？”</p>

顾潜唐眨眨眼：“那倒也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会有交集。”</p>

周航耸耸肩：“小霞和我是在广州认识的，只不过后来组织派她来天津组织工人运动，而我则留在上海做别的工作。”</p>

“组织？”</p>

周航笑望着他：“怎么？”</p>

顾潜唐赶忙摇摇头：“没，没什么。”</p>

“小唐，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们做的事没有意义吗？”</p>

“我可从没这么说过。”</p>

“可你是这么想的。”</p>

顾潜唐耸耸肩：“我和你说实话吧，自我从南京和厦门回来之后，我才真正发现，没有意义的，是我做的那些事。”他叹了口气，“以为这个国家还有救，以为我还能为了救国做点什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我，可笑至极。“</p>

周航拍了拍他肩膀：“咱们的国家当然要救，但不是你以为的方式，也不是靠南京的那帮人。当然他们也很重要，民族危急存亡的关头，全国人民都应该团结起来。”</p>

顾潜唐眼神闪了闪，忽然偏头问道：“你们有没有需要我做的？”</p>

周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小唐，我早就说过你绝顶聪明。既聪明又世故，你这样的人，我真的没有遇到过几个。”</p>

“哦，这么说，你还遇到过像我一样的人？”</p>

“是啊，不过你比他们有福气，你只是商人。”周航说，“你的计划我和小霞又仔细合计过，有些地方还是需要再斟酌。那辉上次被你们整过之后，一定会对你有所防备，不能直接来。”</p>

“他也认识花姐，上次在码头，就是他认出了花姐去和日本人举报的我通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