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军政要事上她几乎成了宇文护的活动玉玺,大行皇帝的陵墓修建她却非常有话语权,没有柱国愿意承担该项差事,那么她自然可以任命她的心腹之人。正欲物色人选,辅成王宇文邕却自告奋勇愿意为其兄修建皇陵,她自然欣然允之。
因着宇文护强烈要求薄葬,陵墓选址的风水并非最佳,宇文邕看着工匠忙碌的样子,突然苦笑,他知道周围一定有宇文护的暗卫在监视着他,而他如今只想好好送走大哥,再也不想掺和进新一轮的权势斗争当中,他想陵墓建成下葬之后他就该走了吧,几乎永久的离开长安。他突然很想去见伽罗,如今她有杨坚陪着,应当很幸福吧,罢了,他们之间再也无法期盼了。
看风水的官员曾对他说往上几百步,风水极佳,可就是地层混乱害怕挖出些什么。他完全将此放在心上,却不想被身旁的姚发听了去,禀告太后,太后拍板更换墓址。
尽是些折腾之人,宇文邕到达新的墓址后,却发现这里的土有曾经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思来想去,他始终觉得这动过的新土必定不是偶然,当天夜里他就“偶感风寒”卧床不起,不得已,朝廷只能选了另外的人监督墓地修建。
凤仪殿内。
独孤般若拿着一杯茶盏并不饮下,对春诗道:“办好了吗?”
“已命人将此碑埋入,就等其献身了。”
“那就好,”她细细地品着茶:“宇文护,我也送你一份大礼何如。”
辅成王宇文邕“抱病”卧床在家的第二天,太师宇文护就领着御医前去探视,御医仔细地为宇文邕把着脉,眉头紧锁,一时间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得到太师大人毫不客气的评价之后,便被赶了出去。
“不错啊,装病装的有水平。”宇文护笑言。
“阿护哥说笑了,工地风沙大,弟颇有不适,以致偶感风寒。”宇文邕小心翼翼道。
宇文护看着他的模样,不想再绕弯子,毕竟他来并不是为了抓他错处的。“在我面前,不必说些有的没的,说吧,你想到哪里去啊?”
“阿护哥恐怕早就为弟选好了,弟但凭吩咐就是。”
“蜀中我看就不错,你从小身子弱,去那里也好养养。”
宇文邕没想到宇文护为他选择的地方还不错,看来他还是顾忌父亲的,他的两个哥哥如果不是冲动无谋,也不至于会有如此下场。却听得宇文护再道:“怎么,对我选择的地方不满意?”
宇文邕颔首道:“哪里,哪里,堂兄为弟所选乃是福地。”
他果然识时务,宇文护站起身准备离去,重新看向榻上的宇文邕,他开口道:“叔父的遗言,我不会忘,你也不要忘。”
四目相对,宇文邕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他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他是叔父霸业的继承人,没有丝毫更改的余地。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迟疑许久,宇文邕还是决定应该提醒一下,“阿护哥,有件事,皇陵新址的土被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