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亡,直到真正安心停下来时已经暮色西沉。看了一眼身边的沉默男人,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被这位这么一牵连,怕不是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老窝了,为了赚银子,我也是很拼了。好在这位也是懂人情世故的,这边我没开口,已经奉上了比之前还多了一倍的银票。“非常抱歉,给毒医带来了麻烦,待解毒之后某会立即解决,近日还得麻烦毒医掩藏行踪。这多出来的银子代表一点心意,还请一并收下。”虽然一开始是有点不悦,看在这人这么上道的份上,我也就忍了,不过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这一票之后再也不想跟江湖人扯上关系了,我还是很惜命的。“这是解药。一日三次,一次一粒,每次服用后会吐出瘀血,三日后,请查看手肘处的紫色痕迹,如果完全消失请再服半粒。”我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银票,一手收钱一手给解药。男人接过瓷瓶,打量了一眼,低声应了一句“好”。
我将精力全放在了手上那一摞银票上,也没注意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开心地把银票数了一遍,整整五万两。这个世界可没有通货膨胀,就这五万两我完全算是成了小土豪,简直美的冒泡。美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现在还在陌生的地方,摸了摸鼻子,收好银票,认命地找落脚的地方。
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逃亡,从凤鸣城跑到了沂境城。凤鸣城隶属炎月,与云国雪国接壤,沂境城隶属云国,距凤鸣城约有六百里。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我不得不佩服人的潜能,跟着那个面瘫大兄弟一口气跑了六百里地,我都佩服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云国,老窝那边现在也不安全,我就暂时在这里先避避风头。我从怀里掏出一支加工过的炭笔跟两指宽的纸条,给静留了一些信息。将写好的纸条卷成卷,我吹了声口哨,不过两分钟,一只小白鼠从墙角钻了出来安静地蹲在我面前。我勾了勾嘴角,将小白鼠捧起来,小心地将纸条放进它脚上的小竹筒里,然后盖好盖,轻轻摸了摸小白鼠的头,给了它一颗花生。小白鼠一放到地上,便很快消失在眼前。给静传了信,我这边也安心了下来。毕竟我这边惹了麻烦,她为了躲夜和熙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回去,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她回去了被要抓我的那些人给碰上了,到时候也很麻烦。说起来,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我还真没到处走过,既然现在已经出来了,不到处转转也是浪费。有钱到可以不用奋斗,混吃等死人生快事!
打定主意之后我便行动,在沂境城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住下来。白天逛街游湖,晚上花街柳巷。当然,并不是找特殊服务。我只是对于传闻中的青楼南风馆有些好奇,单纯的抱着长见识的目的去的。这说到沂境城的风月之地,首先想到是便是万花楼。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我没忍住嘴角一抽。万花,突然联想到某个大型社交游戏的黑长直门派。当然,看是一定要去看的,因着我这头银毛不多见,最近还被追杀,我出门也是做了一些伪装。我有跟静学了点易容术,虽然不怎么精通,但是简单应付还是足够的。说到易容,又想起现代社会那神奇的化妆术,化个妆,恶魔变天使,妈都认不出来,这才是真正意义的易容。
简单的染了染发,在脸上覆了层假面皮,静出品的假面,跟现代面膜差不多厚度,用起来还是挺方便的,要不是我这一脸斑驳的银色黑色斑块,再加粗糙的皮肤太过吓人,只用粉压住那得厚的能掉下来。无奈之下我才选了用假皮,毕竟,戴着面具皮肤难受,虽然我平时戴面罩,但是那好歹只是遮半张脸,也不会勒得特别紧。
打扮成一个大众脸,我晃悠悠地踏进了万花楼。黄昏时分正是此处热闹的时间,四周传来的男女调笑声着实有些刺激,相对于普通女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保守衣装,露骨性感的衣装自是在这里常见。见过现代的更加火辣性感的着装风格,这些衣服简直太小场面。
大概是因着我过于镇定的表现,虽然是生面孔,衣装看起来就像有身家的模样,那鸨母异常热情地迎了上来,开始套话推销。顺口打听了几句,对大保健不感兴趣便选了万花楼的清倌琴姑娘。上青楼花大价钱喝茶听曲的大概不多,那鸨母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看在银票的面子上,热情地招呼我上了三楼雅座。
一个人在房间等着琴姑娘上门,房间里淡淡的熏香味道,压不住那脂粉气,闻着有点不舒服。我皱了皱眉,有点小后悔。
“吱呀”一声,我看向声源,门被打开然后迅速关上,进来的却是个抱着琴蒙着面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女装大佬。大哥,谁给你勇气长这么高没硅胶还穿女装的?
“琴姑娘?”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大哥,你敢答应我吗?
“正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声音倒也压得有几分中性,还不算太突兀,没有变声器的时代,这位也很拼了。
“在下姓白。”在外面我一般都让人唤作白公子,在这个架空世界,雪国国姓雪,我这操作也是为了给自己少点麻烦。
“白公子有礼了。不知白公子可有喜欢的曲子?”“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琴姑娘弹一曲拿手的就行。”“好的,那奴家献丑了。”说罢,还真似模似样地坐下来抚琴。虽然这位的女装不怎么样,透过面纱也能看出点违和,但不得不夸一句,这琴是弹得真好,毕竟没啥音乐赏鉴能力,只知道好听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