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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夏坂清瑞依旧无法忘记她的唯一一任恋人,对未来的规划,对她的人生是怎么安排的。
愿意满足她偶尔的小要求,但在这种关系到整个人生的问题上又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和世俗观念都倾倒在她的身上。
蠢得让人发笑,坏得引人战栗。
吉田冬树和她的父母臭味相投,都喜欢自以为是地教她‘正确的观念’,并标榜百分百在为她着想。
这个令夏坂清瑞恶心的态度,经过四年都没有改变,甚至在吉田冬树身上越发根深蒂固。
吉田冬树从未相信过夏坂清瑞是真的对他、他们热衷的情事毫无兴趣,坚持认为是夏坂清瑞未尝到甜头才这样嘴硬。
夏坂清瑞只是对情事没有兴趣,但她对这种想法感到恶心。
所以她对吉田冬树也开始感到厌恶,憎恶他藏在好男人外表下的丑恶。
夏坂清瑞活到现在二十多年,一直在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如果她不马上搬家、换掉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会发生什么她一清二楚,更可恨的是吉田冬树与她家那些人居然还有联系,一旦她的住址暴露给了她家的人……她连一秒的安生日子都没有了。
这个新公寓也不过是个临时的住所,等明年夏坂清瑞还准备请个长假搬到另一个城市去。
每月给父母寄的钱……夏坂清瑞呵呵一笑,从这个月开始不会再有了。
一把火烧了都比寄给他们让人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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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坂清瑞比平常迟了两天回到本丸。
审神者在现世有急事要处理故延迟两天回归的消息,时之政府已经通过狐之助传达给了这座本丸的付丧神们。
虽说只是短短两天,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付丧神们都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审神者。
其中,对夏坂清瑞情根深种的江雪左文字在一群有些焦虑的付丧神间列于首位。
“……啊呀,这已经是第十一次失手了。”慢腾腾地在江雪左文字边上摸鱼的莺丸貌似惊讶地说,“今天我都没有做错这么多,这可不像你啊江雪。难道是在担心主公吗?”
到口的否定之词却怎么也说不出,江雪左文字隐忍的表情被莺丸看在了眼里。
“主公是个很有趣的好姑娘,喜欢上她有那么让你痛苦吗,江雪殿下?”刻意模仿夏坂清瑞语气的称呼让江雪左文字又失手摘下了一片叶子,稚嫩的叶子夭折在了无心的过失中,显得尤为可怜。
“……嗯,这是第十二次。难道是在为了付丧神和人类的界限而苦恼吗……啊呀,第十三次了。”
“莺丸殿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把叶片收入囊中,江雪左文字转身与莺丸对视。
“别因为这种事情暗堕了啊江雪左文字,我还想在这所本丸等待大包平呢。”莺丸说,“你总是在逃避问题,一直待在本丸不出阵也好,把感情一个人藏着也好。冬天也要过去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老是讲着罪孽,你认为的罪孽真的是罪孽吗。因为一切根本不存在的‘罪孽’折磨自己,直率一些又能怎么样呢,大包平可比你好多了。”
“主公在现世结识别的人,然后和他坠入爱河共度余生……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画面吗,或者其实你心存侥幸认为主公一个月仅有两天在现世,没有可能和别的人有太多来往之类的。嘛,你肯定不知道主公的父母和主公的关系极其恶劣,并且非常想要主公快点嫁人的事情了。”
江雪左文字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这个内番总是完成得很糟糕的同僚,为什么今天突
然充满了攻击性,来找他说了那么多带刺的言语。虽然江雪左文字不得不承认,莺丸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只是想到夏坂清瑞可能会在现世和别的人一起生活,将他们这些付丧神丢在记忆的长河里……江雪左文字的心脏就像被撕裂般的疼痛。
一边期望着夏坂清瑞的幸福,一边又难以看着自己成为‘过去式’而无动于衷。
他艰难地开口,连‘自己喜欢主公’这件事都忘了辩驳:“……主公始终是人类,人类不应与付丧神在一起,这是错误的。”
“是吗?我只知道主公是无法与寻常男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莺丸轻松地踩进了江雪左文字为自己划下的‘圆’,“江雪左文字,你知道世上有一种被称为‘无性恋’的人群吗。”
“……那是什么?”江雪左文字显然不知道。
“就是……对情事完全、彻底地没有兴趣的人啊,江雪左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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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夏坂清瑞是‘异性浪漫无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