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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阵后重伤归来的付丧神不多,也没有那么少。
但像药研藤四郎那样昏迷不醒游走在折断边缘的情况,在半年多的时间里还真没出现过。
其他同队的付丧神也多少都带伤回来,可也没有一个是重伤。
药研藤四郎的治疗时间很长,所以夏坂清瑞把背着他回来的不动行光叫去问话。
“对不起!”
一进房间,不动行光就突然伏地谢罪,结实地吓了夏坂清瑞一跳。这和夏坂清瑞对不动行光的印象大相径庭,也就是说一定遇到了什么状况外的事情。
“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我……”
不动行光成功找到了织田信长,考虑到信长公应该不会跟着来历不明的人一起走,他马上就自报家明并说明了来意。
到此为止事情进展地很顺利,织田信长看到不动行光拿着的刀就对他的说辞相信了**分。但他却没有像不动行光预想的那样和他一起走,不动行光十分急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信长公快跟我来吧!”
“跟了我这么久,你从我这都没学到点什么吗?真是蠢材。”
织田信长却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丝毫不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末路而着急,“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乎!你以为我是那般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辈吗?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
“信长公……”
不动行光抹了把脸,将倾泄而下的眼泪擦去。
“总是沉浸在过去里像什么样子。不去向你的新主效忠,反而来找已逝的旧主诉衷肠……如果我是你的新主,早就把你丢茅厕里不管了!快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这种德行。”
织田信长将不动行光赶了出去。
他一边哭着一边往回来的方向跑,然后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药研藤四郎。
不久之前,这个生死未知的人还骂他是傻子。
不动行光现在觉得药研藤四郎骂得很正确,信长公说他‘没有学到半点我的风范’,可能药研藤四郎才是从信长公那里学到最多的刀剑吧。
他小心地将药研藤四郎背着,与另几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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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全过程的夏坂清瑞最终给予不动行光的‘重罚’是——养马一个月和向药研藤四郎道歉。
于是药研藤四郎醒来后就面对着不动行光一脸的内疚。
既然不动行光的心结已经解开,药研藤四郎也没什么可说的,接下道歉后挥手让他赶紧去养马。
不动行光,幸运到让药研藤四郎有些嫉妒。
犯了那么大的错,不但没有正经受到什么惩罚,还因祸得福通过原主的教训纠正了心性。
这把刀仿佛是拯救过世界。
反观自己……药研藤四郎非常无奈。
他不能再纠结于那个问题了,越是思考就越是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
这样的迷茫会将他和这座本丸的其他人都带入深渊,他想将这种危险的想法锁起来。可无论怎么放空自己,那些念头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就像庭院中的野草一样难以除尽、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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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已到,夏坂清瑞再次返回现世。
她没忘记当初答应福住源纪的事情,在福住源纪的盛情邀请之下,她们两个同龄人一边逛街一边说本丸的事情。
难得与别人一起出来游玩,夏坂清瑞对福住源纪的观感上升了不少。
正巧夏坂清瑞也急缺女性朋友,福
住源纪还是个知道她工作性质的人。
渐渐地,夏坂清瑞偶尔也会透露一点非官方信息出来。虽然真的只是很琐碎的事情,而且说的也并不多。
有时不小心说出了口后,夏坂清瑞也懊恼自己的不当心。
然后夏坂清瑞就发现,这位福住源纪对本丸的事情知道得也不算少。起码比夏坂清瑞想象的更多。
怀疑之心转瞬即逝。
福住源纪到底是审神者之子,工作的事情母亲闭口不谈才比较奇怪。如果真的一无所知反而显得奇怪,夏坂清瑞想着。
“说起来,福住是混血吗?”夏坂清瑞实在忍不住问道,“你的眼睛颜色真的很漂亮……”
但要具体说像哪一区域的人种,却又说不上来。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的眼睛是遗传我父亲的。我父亲不是外国人,但是不是混血……我想我应该是混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