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昊祥把人带出了广德楼,也没和自己那群兄弟们打招呼,张筱春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经纪人落店里了。两人就这么一个板着脸一个哄的在街上逛了起来。
“哎,角儿!您看这个!”杨昊祥拉住闷头往前面走的人儿,把一串糖葫芦举到了张筱春眼前,而张筱春还真就被吸引到了!虽然还是板着个脸,但一双杏眼却亮了起来,杨昊祥虽然眼睛小,但是对这却是看的真真的,得意的笑了笑,“角儿,这糖葫芦也给您赔罪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哼!什么糖葫芦?你不是只能看到山楂片么?”张筱春一把夺过糖葫芦,挑衅式的斜挑了杨昊祥一眼,像只抢食成功的猫儿,挑衅着他的铲屎官。
张筱春的师傅从小就对他管的严,从不准他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会坏嗓子,张筱春也听话,很少吃这种零嘴儿,但架不住小孩的天性,越得不到越想要,导致现在对这种小玩意儿根本抗拒不了。虽说长大了自己也不会去买这种小孩的玩意儿,但是架不住现在有人送到了自己面前啊!
杨昊祥看张筱春吃的开心,心里也乐,嘴里还要下意识的回着,“嘿,我这眼睛能切片还是怎么的?”
“眼睛小么,看不全!”张筱春嘴里咬着糖葫芦嘟嘟囔囔的应着,突然看到一卖臭豆腐的又感兴趣的奔了过去,“我还想吃这个!”
“不行,你豆腐过敏你忘了?不能吃!”杨昊祥把人拉住了往别处拖,“我们去买棉花糖?刚刚老秦他们说有个新来的杂技团,去看看吗?”
俩人对彼此的熟悉度明显过了头,可是俩人硬是谁也没点破,相处的既怪异又和谐。
“顾客的命令当然要听,杨小少爷今天可是花钱包了我出园子唱戏的,一下午都应该陪着您,但是您不愿听我唱,就爱西洋曲儿,我也只能陪您闲逛了。”张筱春嘴里叼着人送的糖葫芦,手里把玩着人给的玉扳指,后面杨昊祥还帮他领着一些零零碎碎路上买的小玩具,但嘴里却还是说着客套的风凉话,明显还在挤兑人呢。
“我的祖宗,您咋还记着这茬啊,我真的错了,就不该和老秦他们喝酒!早知道您老在三庆园,我就该直接去听戏的!”
“哎,这就对啦,没事少叫什么堂会,出来一趟多累啊。还有,不懂戏更别叫我,我也不喜欢罗月月,别让我俩同台!”
“是是是,不喜欢罗月月好,可不能喜欢她!”杨昊祥一听不喜欢罗月月顿时就放心了,连忙应着。
“我是说这个吗?!”张筱春回头瞪了他一样,把吃完的竹签塞给他,又转回头去小声补了一句,“我本来就不喜欢罗月月。”
杨昊祥听见了,两只小眼睛更是乐的没了踪影,“以后我天天去听戏,我也会捧您,不惜得她罗月月!”
“哼,捧我的多了去了,你们俩我都不稀罕。但是我的戏你必须要去听!”
“那肯定的,明儿个我就去弄一包间!”
张筱春拎着他的折扇晃晃悠悠的在街上闲逛,杨昊祥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搭几句玩笑话,俩人自在的很。
可是另一边都急坏了,李久春都要疯了!自家角儿说不见就不见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还想问那群小少爷见着没,可是那边也醉的醉乱的乱,好像也是谁谁谁不见了。李久春没办法只能回三庆园找人去,所以就是下了戏的一帮人又开始浩浩荡荡出门找他们角儿。
郭祁霖可着急坏了,就他那娇气舅舅,在家都一身臭毛病,也是自己老爹宠着他,不然早被师兄弟们打死了,出了门也要人服侍着,不然自己得被自己气死,这么个娇气人能丢哪去呢?那不得出了小剧场就被人打死?
郭祁霖那是急的啊,出
门就买了个糖葫芦冷静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这时候舅舅该去吃饭了,应该去五庆楼瞧瞧,舅舅爱吃那里的桃花酥,那外酥里嫩的,多好吃啊!于是郭祁霖就往五庆楼去了,还真就碰见了张筱春他们二人!
张筱春确实饿了,角儿一提饿,杨昊祥可不得带人去吃好吃的么,他记得角儿爱吃五庆楼的麻辣兔头,所以就带着人来五庆楼了,这刚坐下呢,郭祁霖就找来了。
“哎呦我的好舅舅,我一猜您就在这!是不是自己又背着久春来吃好东西了?!咋不带上我啊,对外甥还藏私呢?”
“去去去少贫,别给我点桃花酥,我可不吃啊!”张筱春在五庆楼看到郭祁霖就来气,张筱春从小就喜辣不喜甜,但是师傅管得严不让吃辣,而郭祁霖嗜甜,对五庆楼的桃花酥尤其喜欢。这都没什么,但是这小子缺德就缺德在,对外传张筱春就爱桃花酥,害得他的粉丝见天的给他送五庆楼的桃花酥,看的他都要吐了更何况吃!而且他又不敢对外说他真喜欢吃什么,只能闷声忍下这口气,而那些桃花酥全进了郭祁霖的肚子里!
“这位老板面生啊?小子郭祁霖,云鹤社的一名小学生,平时说相声,偶尔也唱唱戏,老板多捧场啊。”说相声的哪能怕生啊,郭祁霖看到杨昊祥也不客气,直接介绍加拉客,外加不客气的直接上桌了。主要也是自家舅舅从来不跟外人一起吃饭,既然都一起吃饭了,那肯定关系不错,那也肯定不会介意自己逾矩了。
“这是我们社的大小姐,我师傅的儿子,我外甥郭祁霖,是个没规矩的,杨小少爷多担待了。”张筱春也不介意郭祁霖这没大没小的,边喝茶边向杨昊祥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