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回来的路湦,看着手表的时针已经将要到8了,她有些紧张。
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
把手掌张开,都是冷汗。
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她害怕。
害怕自己考糟了。
考糟了,纵然她的父母可能不忍心责怪自己,可她会觉得愧对他们。
毕竟她的学费是父母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赚来的,她没有理由去浪费。
大概是看得太重,反而多了平日里的紧张情绪。
而且还不轻。
“把手伸出来。”
忽闻旁边的庒悉说。
路湦听话的将手伸出来。
庒悉将什么东西放进她的手掌心,有些痒的触感。
她将手伸回来,是一颗浅蓝色包装的薄荷糖。
她迟钝了几秒,小声说:“谢谢。”
庒悉已经转回去了,一脸的帝王冷漠,仿佛递糖的人不是他。
她撕开包装,将薄荷糖含进嘴里。
微凉的口感一下子逃窜到嘴里的各个角落,凉中带些甜,又不至于腻,这甜味仿佛在逃窜之中钻入她的心,凉意进了心,甜也入了心。
嘴里的口感一下子转移了她对即将到来考试的注意力,竟然不那么紧张了。
雪白的卷子从前面一张张传过来,路湦递给后面时,隐隐听到刘光说:“路湦,待会记得给我看啊!”
她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打开卷子,她将前面的基础题阅了一遍,感觉难度很低,在她的复习范围内。
拿起笔,所有的烦恼都离她远去,她的大脑变得清明无比,落笔冷静从容,哪有刚刚的焦急和不安。
路湦先选了擅长的物理,差不多要写完的时候,椅子震动了几下。
她的思绪不免有些受扰,皱着眉,继续写。
椅子又震动了几下。
她将写好的物理答题卡放到一边,继续写剩下的卷子。
消停了一会,后边的那人又开始踢。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当学生的总是避免不了这种事情。
可是还是好讨厌啊。
她已经将物理拿到一边给他看了,为什么还要打扰她考试?
她看了一眼监考老师,坐在讲台后面的老师不知道低着头在看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有种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感觉。
她劝自己稳定思绪继续写卷子,可是写了没几秒,椅子又被踢了。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监考老师向路湦这边望来。
路湦以为后面刘光的行为被发现了,抿着唇,紧张的看着老师。
“老师,这位同学不知道是哪里痒,一直在踢椅子,我被吵得实在没办法考试。”没想到,庒悉白胖的脸皱着眉,指着刘光说。
监考老师认得庒悉的,毕竟考出了848分高分的学生,全市就一个,知名度不小。更别说,庒悉还是学校董事的亲侄。
老师予以重视起来,似乎意识到现在是考试时间,于是走到刘光小声询问,“同学,你哪里不舒服吗?”
刘光被庒悉吓了一跳,面对老师的询问,哪里敢说自己是因为看不到答案才踢路湦的椅子腿的。他摇头,“没事了老师,只是一时不太舒服。”
接下来,刘光再无动静,路湦得以安心的写试卷。
距离交卷时间还有半小时,同学
们开始交卷。
庒悉第一个上去,早在半个小时以前,他便趴在桌子上小憩了,大概是碍于规定不能提前一小时交卷,否则他大概就上去交了。
路湦看了下表,还有半个小时,解决完最后这道化学题完全可以,故也不着急,慢吞吞的继续写。
她余光看到刘光走上去交卷了。
心情更是舒畅不少,至少待会不用回头面对他了。
刘光走出教室,发现庒悉靠在走廊栏杆上不知在等谁。
想到刚刚庒悉的举动,他走上前去,“刚刚真的是我打扰到你答题了吗?”
庒悉微垂着眼皮,看起来漫不经心,“太吵。”
刘光得到庒悉的回答,无语了半晌。他都不知道这少爷这么尊贵,半点吵声都听不得。但记起他曾目睹得庒悉当时在初中部打人时的阴狠,决定闭嘴走人。
是他多想了。他还以为庄少为那矮子出头呢。看来他真是考试考糊涂了。
接下来的考试,刘光很安分,再也没有打扰路湦。
路湦对此很感激庒悉,想着至少要当面对他说谢谢。
可是接下来的考试,庒悉每次都是踩点进考场,那时都已经在发试卷静止说话了,路湦又是个乖宝宝,不敢顶风作案。
庒悉每次都是第一个交卷离开的,导致直至最后一场考试,路湦都没能亲口对庒悉说声谢谢。
考试完后正常上课,同学们哀声怨道的趴在桌子上提不起精神。
路湦倒是没什么感觉,既期待成绩快点出,又害怕成绩太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