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学习啊……
她举起手机,刚想要打给父母,突然意识到自己听不到的话,也听不到父母的回答。而且,西洛县距离学校并不近,他们并没有办法现在就赶过来,反而惹他们担心。
她不敢关门,怕老师来了敲门她听不见,开着门,面朝着门坐着。
等待的时间过得煎熬而缓慢,路湦终于盼来了班主任的身影:“沈老师!”
沈卫华接到电话之后,立马联系年级主任让主任安排找人代替她监考,年级主任听了之后立马表示自己可以代为监考,让沈卫华赶紧带学生去看医生。
沈卫华从教学楼一秒都不敢耽搁地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抚了下额,道:“路湦是吧,来,老师带你去看医生。”
路湦虽然不知道沈卫华说了什么,但是根据沈卫华的手势大致能猜出是让她跟着她走的意思吧。
待路湦走到她身边,沈卫华摸了摸路湦的头,说:“你别害怕啊……”剩余的话语戛然而止,沈卫华这才意识到,她是听不见。
沈卫华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后递给路湦。
路湦看到手机的打着两行简短的字——
别害怕,老师带你去看医生。
路湦眯起眼睛朝老师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害怕。
心里OS:害怕死了死了死了。ORZ
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和医生询问,路湦被诊断为“突发性耳聋”,病因可能是过分劳累。
路湦觉得自己好不幸,怎么就那么刚好中奖了。
明明大家一起熬夜复习,最后只有她倒下了。
她的身体也太不争气了吧!
因着暂时失聪,沈卫华建议路湦可以回家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路湦考虑到接下来的考试都不需要用到耳朵,觉得要是想参加完考试。
沈卫华劝了几句,发现路湦已经做好决定就不再劝路湦回家调养。
因着医院排队挂号、检查,吃午饭,从医院回来,已经是接近两点,下午的数学考试两点开始。
沈老师与路湦回宿舍拿考试用具,还陪着路湦去了路湦所在的考场,与监考老师解释了路湦迟到的原因,因着迟到时间不多,且情有可原,故路湦被顺利放进去参加考试。
因为心态已经从失聪的恐惧调整回来,所以,路湦的数学考试算是正常发挥,没有什么特别不顺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路湦的考试都一一参加了,但随着失聪的时间越长,她的心态已经越来越不平稳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听力,所以对未来开始恐慌起来。
就怕短暂性耳聋变成了终身性耳聋。
考完最后一个科目,满怀心事的路湦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舍友贴心的说会帮忙打饭,路湦自己本身耳朵还没好也排斥去人多的地方,特别是现在她对周遭环境都产生了陌生感和恐惧感。
“这不是那个谁吗?”
突然,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路湦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对方那张得意的脸,感觉“冤家路窄”这四个字可以刻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
陈晏抱着手,略勾嘴角,看着面前的小矮子,道:“骗我?打算拿什么赔罪?”
见面前的小矮子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他莫名升起一股怜爱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她雾蒙蒙的眼睛干净的映澈着自己的身影,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样。
路湦虽然听不见,但是能猜测出这个人此时说的话绝对不是她想听到的话。她打算主动示弱,“我现在听不见。”他一个堂堂男孩子,不至于为难一个现在听不见的人吧?
“什么?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这么嚣张的跟我说你听不见!”陈晏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有人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太嚣张了!
路湦看着面前的人好像狮子一样张牙舞爪的,好像不相信她,只好再重申一遍:“我听不见。”
陈晏这时候有点儿生气了,对方太不尊重人,不仅假装听不到,还态度嚣张,实在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提高声量:“你聋了吗!现在听得见了吗!?”
“你有病啊!”随着一声呵斥,胡月像老母鸡一样突然出现并将路湦护在身后,她瞪着陈晏,说:“同学您有病呢,就记得看医生吃药,实在病情控制不了了呢,就要去医院住了,别出院胡乱祸害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