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傅心丹就退了房联系了Lina,把车钥匙寄存在了酒店前台等着Lina来取。坐上了回乡的高铁,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个半小时就到站了。出站打了个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小区门口了。自家那栋单元楼道口,见来来回回的工人正换着落地窗的玻璃。
进了电梯伸手按了16。叮咚。。电梯门一开,浓重的油漆味扑面而来。四周都是零散的红漆,已经被打扫过了,依稀任有斑斑点点。防盗门两侧上还贴着大字报的碎纸,看样子已经来闹过一次了。“妈。。我回来了快开门啊”傅心丹用钥匙打不开门,发现已从内反锁。就在外喊傅妈妈。
防盗门猫眼一亮,逐而开了一条门缝,确认是傅心丹身后并无他人便赶紧开了门。让傅心丹进屋“丹丹,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另一面傅高程一早就与两个叠码仔到了潮轩岩,傅高程昨天应该是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左小指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沾满了血污的包扎纱布,这俩人倒是说话算话。傅高程找到了闫冰,闫冰见傅高程小指缺失,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抢先说到“丹丹昨天给我打了电话了,回家了,打个电话给你妈确认一下吧!她没有来上班,你们也不要在我们这闹事。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过。”
黑T男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今天早上的高铁”闫冰见保安队长带人才员工通道而来便镇静了几分。另一人掏出了傅高程的时间示意他打电话,傅高程迅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妈。。丹丹回家了吗?”“是,是,是,刚到家”
确认傅心丹已经回到L市老家,三人连忙驱车回程,闫冰见此,也赶紧跟同事交代工作。回了宿舍替傅心丹拿了一套换洗衣服,买了一张高铁票去到了,火车站等车。
傅心丹进屋扬眼一看,屋内一片狼藉,傅妈妈正收拾着被讨债打手翻的七零八落的物品,那情形比起抄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底怎么回事?”
傅爸爸扶着拐杖从内屋出来坐在了沙发上,避着傅心丹直视的目光“昨天早上你妈给你打了电话,11点不到,那伙人就来了,说。说。。。”
“说什么?说傅高程,我的好哥哥又过大海想翻身是不是这次又签了多少筹码?五万十万还是二十万?恐怕二十万都不止吧?”傅心丹急火攻心不禁音量大了些。
“这次。。这次是有点多,你哥签了50万他说本来手风很好的哪知道。。哪知道”
“行了,别说了九出十三归。50万光利钱就有七万块。我没有这么多钱”傅心丹听见这数目,眼前一晃就蹲坐在了地板上,57万啊,,怎么还啊?自己拼死拼活的去周旋客人一个月大大小小也不过一万五。傅心丹觉得自己跌进了深深的烈火炼狱啊。。。。。
傅妈妈接了个电话之后在旁听傅心丹这样说上前扶起了地上的女儿泪流满目的说“丹丹啊。。这次你一定要救救你哥哥。。来要账的说了。。要不到钱要把你哥带到大马的矿场上去啊。。我跟你爸就这一个儿子,你也就这一个哥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傅心丹心头一窒,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不过五十便已经银发斑斑。这是多么慈爱的母亲啊。为了儿子操碎了心!“我怎么救我拿什么救这帮叠码仔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比我清楚,我只有七万块钱,这七万块钱是我这两年攒的。准备给你俩做生基风水的钱,如果你俩愿意,那么我没话说。另外这债是躲不了的了,把房子卖了吧!”
听傅心丹说要卖房子傅爸爸噔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卖什么房子?才几十万有那么困难吗?钱筹筹不就有了吗?再不行就做贷款分期付总可以吧?你哥还没娶老婆,没了房子怎么结婚?”
“结婚?谁敢嫁给他有这种睁眼瞎吗?几十万有那么困难吗?爸。我告诉你有,这几年来我过的什么日子我不敢休息,不敢生病,不敢请假,过年同学会我都没回过家,就为了挣的加班费,夜班11点我下了班还得去酒吧街洗杯子挣点兼职外快。这家就我一个人挣钱,现如今你告诉我不困难,那我这今年是在做梦吗?”傅心丹的眼泪夺眶而出抑郁而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多少心酸
傅爸爸白了傅心丹一眼“你不就这五六年挣了点钱给娘家吗?你没嫁人给父母挣点钱怎么了?再说了你哥好了你不也就好了吗?你哥是男人总是要做大事的,家里这些小事你多出出力有什么这么斤斤计较,你心里还有我跟你妈吗?”
傅心丹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哈哈。。大事你见过哪个做大事的先蹲个四五年吗?叶继欢也是先干的事后蹲的牢吧?我不心疼你跟我妈我怕傅高程把你们的棺材本掏空了,给你们准备的钱,到头来全是我的不好我斤斤计较了哈哈。。。”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现在这样吧?
傅妈妈见父女俩吵了起来连忙打圆润场把傅心丹劝坐下了“丹丹啊。。。你就再想想办法,看跟朋友再借点。咱家真的不能卖房子啊!你不能逼着你哥去死啊!”
“那你呢?妈你能看着我去死吗?我上那里去弄这么多钱去偷去抢还是去卖身难道你跟我爸现在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不是逼着我去死吗?”傅心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红肿的眼睛里倒映着傅爸爸神色里的一丝尴尬。
此时又响起了一阵拍门声,是两个收账的押着傅高程回来了。傅妈妈开门一见自己儿子这番模样就嗷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又指这两人“你们怎么这么狠心把人打成这样,不是说好了给钱的吗?”其中一个穿灰色T恤的中年男人进屋开口“你姑娘昨天晚上要是不跑倒不至于这样,早晚都是要清账,何必跑呢?”说着就把傅高程从赌场签的借条拿了出来“50万现金筹码,2个月还清,昨天一期先还利息,剩下的你们打算怎么办啊?要是今天今天见不着钱,你家儿子今晚上船去大马。”说罢便一屁股坐到了茶几的沙发前。
傅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检查了宝贝儿子身上的伤,见老头子使了个眼神给自己,就坐到了傅心丹的身边“丹丹啊。。你就把钱先拿出来吧。可不能让他们把你哥带走啊,你哥要是有点什么事我跟你爸也活不下去了呀。”傅心丹看着自己母亲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在了自己的心头,你何时何地会这样为我呢?明明我也是你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