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熙只觉得手上被火烧了一样的疼,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发出了猫一般的声音:“还想哭。”
“……”
摄政王没什么表情:“再哭接着打。”
昭熙瞬间瘪住了嘴,一抽一抽的。
底下一个小包子蹬蹬几下无视了摄政王的淫威,拉住昭熙的小手就往一旁牵,还很贴心的哄着昭熙:“阿玉不哭。下次我给你带糖葫芦。”摄政王没理会这个小少年瞪他的眼神。
昭熙见摄政王没看他们,就委屈巴巴的小声朝他撒娇:“我要好多好多糖葫芦。”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
这话恰巧被摄政王听到了,他淡淡看过来。突然道:“上次在你塌下发现了好多化了的糖葫芦,最近都不要吃了。”
这小少年还挺有种的,胆大的瞪视摄政王:“殿下连阿玉吃什么都要管吗?”言下之意就是,管的太宽了。
这少年是昭熙的表哥,程三公子程青然。方才看摄政王打昭熙手心的时候就想维护昭熙了,无奈没有理由,此时,终于让他逮到机会反驳了。
摄政王抬眸看他。这小少年才八九岁,思维倒是敏捷。不过,摄政王道:“先帝托孤本王,便是将公主一生托与本王,区区吃食,本王如何管不得?”
程青然一时哑然。俊俏的小包子脸上一片严肃,似在思考摄政王说的话。片刻,他道:“……那,偶尔吃一点也不行?”
昭熙和他一起巴巴的望着摄政王。
摄政王毫无感觉,冷冷淡淡就是两个字:“不可。”
“……”
昭熙急得直哭:“昭熙不要景景管!”
众人更同情她了。
摄政王却毫无同情心,冷眸瞬间扫过去:“还想被打吗?”
昭
熙瞬间收住了哭声,泪眼汪汪。
摄政王这才放过她:“今日本王给你们讲诗经。”
早春,和煦的晨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太学内,枝丫间的新叶已经长出,看起来春光融融,一派新景。
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带了一点莫名的感觉,韵味十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昭熙学得慢,还在学《三字经》,可此时居然也跟着听了起来。其实她什么都听不懂,只觉得那声音如泉水一般洗涤人心,虽然依旧很冷,但却有一种另类的温柔。
也许是她的表情吸引到了摄政王,摄政王突然看了过来:“昭熙殿下可有要说的?”
昭熙瞪大了眼睛,一脸迷茫:“昭熙什么都听不懂。”
程青然轻笑:“阿玉长大就明白了。”
摄政王顿了顿,继续讲了下去:“桃树盛开之时,花□□燃。这位女子出嫁,家族兴旺。”
太学中的一群大包子开始低低笑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重复摄政王念的诗。而一群小包子还是迷茫不已。
摄政王修长的手卷起书卷,敲了敲桌子,抬起冷眸去看他们。一群瞬间安静了。
“想念回去念。”
摄政王意有所指,昭熙却未听出来,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回去念?”
一些大包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敢让摄政王听到,只能偷偷耸着肩,低头忍笑。
程青然看着昭熙迷茫的神色,想了想,同样意有所指道:“这首诗可以读给喜欢的人,读完,对方可能也会喜欢你。”
昭熙就听到了最后一句话,闻言立刻道:“那我要读给景景听,景景喜欢我了是不是就不会打我了?”
“……”
整个太学的大包子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忍不住。再看看摄政王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中还带了一丝难言的错愕,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顿时,太学炸开了。
众人估摸着,昭熙殿下回去可能又要挨打了,居然当众调戏起了北齐赫赫有名的摄政王!若不是看她尚幼,估计摄政王早叫她知道什么叫威严不可侵了。
这时,摄政王开口了,声音平淡:“殿下最好别给我读,否则,本王不敢保证会不会动手。”
昭熙殿下呢?
昭熙想哭,又不敢哭,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养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