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梧桐,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确认没有看出什么之后,继续进行侦查工作。是的,侦查工作,这一会儿,我拉着梧桐和我一起躲在门外,我已经计划好了,如果祖母和爸爸发现之后,我就将梧桐推出去。
梧桐低头那手绢擦着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仿佛看不见伊路米的小动作。[少爷还是太单纯了,夫人和家主都已经发现了吧。]
祖母说什么,席巴爸爸都是一脸面无表情。
爸爸说了很多他认为此次任务不适合我的理由,祖母不同意,她觉得流星街的教育我都能很好的适应,爸爸的行为在她眼中就是过渡保护我,杀手家族不需要过渡保护。
我不知道爸爸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争论这些有什么用。
大人的世界啊。
我只知道一点,我还是不够资格,无论努力多久,我都比不上银发。
不论梧桐,或是爸爸,妈妈,爷爷,曾祖父他们……谁说我的天赋是他们见过最高的,但也抵不过我在他们眼里是弱小的。
爸爸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看样子他是妥协了。
祖母也说了一句:“梧桐,告诉伊路米该去准备了。”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那项任务只是指明让揍敌客来完成,爸爸也可以帮助我,不对,应该说是任何一个揍敌客都可以帮助我完成,我偏偏选择了自己去做。
那是我自己接的任务单,哪怕是再难,我都不会死。
我应该清楚,自己的预感不能有错误,也不会有错误。几次了,我都告诉自己,最少我也能活到二十八岁……是二十八岁吗?
我伸出爪子拍掉梧桐想帮我包扎的而伸出的手。刚才他们的对话,让我情绪很不满,小小的发泄一番,指甲刺到了掌心肉中。
梧桐没有说话,但是我想他也默认了所听、所见。
上一次也是,当我知道了自己一直活在家族的监视下面,一种难以言述的感情袭来。
压抑。
渐渐沉积。
一种熟悉感,也是有的。习惯了,被监视,内心告诉我,我想要要脱这一切,就要学会做这一切的主人。
可能……我一直被压抑着,家中的保护令我难熬,爸爸看出来了,祖母也看出来了,所以当我知道离开家,来到流星街我还活在保护之下,叛逆的情绪想挡都挡不住。
我有我的骄傲,父母总认为我太小还不足以出去历练。
什么天赋最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银发才是家族天赋最好的存在!
家中对我的安慰,只是建立在他们习惯了一脉单传,我想要一个弟弟,成了一种很奇怪的行为。
我讨厌**手的命运,哪怕是注定,我都要自己来走。
我终于承认了,自己有一块很深的心病。
……
外面的清晨依稀可以看出晶莹的露水滴落在草地上,如果是流星街的早晨,没有露珠只会有一层薄薄的黑色薄雾,带着浓重的湿气,笼罩着周围。
很久都没出来过了。
有多久,我没计算过,只记得有一天祖母突然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也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伊路米,今年,你又长大了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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