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挺安静的。并不是充满着压抑感的安静。
是每个人都在心平气和的安静。不是强制性的逼迫去安静。
住校生已经离开去搬物品了,整个教室空空荡荡的。
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了前前后后大约十几人。
也对,都高中了。还有谁除了住的离校近选择走读。
高中的时间很紧迫。这是每个班主任都要唠唠叨叨的一句话。
令沈林惊讶的是,他后桌那位也没有离开。
还在看那本翻的发黄的十宗罪。一看就是在全班挨着传遍了的书。他低着头,用手拉着脖子后面--一看就是长时间低着头得过劲椎病的人。
沈林是因为练过钢琴,没有注意过姿势,长时间勾着头得的劲椎病。他甚至现在都还记得起当时那个医生感叹的神情,充满了同情。
那么这个人呢是因为看书
沈林不是自来熟的人。一上午除了和竹清开了一场很尴尬的自我介绍。他基本都没发过声。
反正终究会成为大街上熟悉的陌生人。
沈林开始打量周围的同学。
他刚来到这个班,但是并没有引起过大的喧嚣。这个班明显已经适应了时常会有新生转来的情况。毕竟这是一个公立学校,门槛没有私立学校那么高。
好在他插班生考试的时候发挥的不错,考进了清北班。
一切都正常的发生在意料之中。
因为这所学校与之前的学校的确是差别太大了,沈林当初在以前的学校成绩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所以在这所学校,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所以,他的父母才会对他说:"你要是没考上重点班就还是回以前那个学校吧。"
回哪里,那个地狱吗
在备考的时间里,沈林看起来轻松,实际上也是捏了一把汗。他这样的成绩反而很麻烦:考不进说明自己后退了;考进了,说明理所当然。
加上父母丢给他的选择,相当于让他在立在悬崖峭壁的天平上来回偏转。
运气好了,就进了;运气不好,直接落回地狱。以前的受骂相当于白费。
骂都骂了,还是不要白费了。毕竟骂的人费了口水,受骂的人听了耳朵疼。
所以那段时间沈林一直在找方法--幸运的方法。
其实沈林一直没发现自己的成绩会在什么样的段位上。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只辣鸡。
他认为在这只天平上,努力平均的各占一半。
最重要的是靠运气。
运气偏向哪,天平才指向哪。
他试过很多,换笔...换笔袋...甚至是换发型。
--都没有成功。
他这样看起来很滑稽。
但只有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只能这样。
因为他不知道作为只有三份热度怎样去努力坚持,不知道自己老是分神的态度怎样才能聚精会神,不知道这么蠢的人怎么才能超越比自己聪明的人。
比他天分高,比他还努力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真的很黯淡。
甚至是加上了黑狗的遮掩,让他几乎失明。
失明在这个让正常人都会磕磕畔畔的世界。
他目前还不了解自己在这个班的位次。也不了解周围这些人是否比自己厉害。
他讨厌攀比,但却不得不攀比。
说来可笑,越是讨厌的事情就越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所以这也是属于命运论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喉咙一痒。沈林尽量在抑制自己的声音,他不断缩小自己的身躯,打算变成自己熟悉的小透明。其次,他也不愿打扰别人。
可是喉咙像是来劲了似的,越是止不住。停都停不下来,一直在不断的连续。
沈林把脸缩在胳膊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