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消失。悠扬的音乐成了杂音。
最后同伴飘离的轨道终于和自己连接上。才算草草结了尾。
由于没有其他外界的因素,所有的毕业生都只好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演出。而他们却出糗了。
在他们结束鞠躬的时候,场下的观众都在吵闹地议论着。几乎没有什么鼓掌声。
但表演已经结束了,他谁都怪罪不了。
邓茜文瞧着沈林脸上的变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我有一个同学也是那个学校的。这是你们的毕业典礼吧你们每个人都有博士服吗哇,真豪华,果然有钱人的学校和我们不一样啊。"
"其实也没什么。"沈林调整了情绪,他现在心烦意乱。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经的学校。
但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像是被什么挤兑出了身躯。他变成了第三视角,看着这个刚来的新同学和旁边的邓茜文悄悄的谈话。那个新同学毫不忌讳,说尽了许多关于自己以前学校的黑历史。
两人像是说到什么笑点了,都在悄悄地埋头憋笑。两人表情时而认真,时而松散。
沈林的话匣子一旦被打开,什么节操都算不上了。
沈林很累。因为被一个陌生人如此认真地盯着,他觉得很紧张。经常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在讲什么。他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在默不作声观察对方那个女孩,一个在绞尽脑汁回忆学校的黑历史,并无意中的夸大。他在邓茜文的认真的神情中得到了一种污蔑的快感。
或许沈林那时才明白为什么学校那些造谣生事的人会管不住自己的嘴,愿意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各种瞎编乱造。来博人眼球。
沈林以路人的身份特别鄙视这类的人。他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了那样的人。嘴里一个听说又一个据说的。把一切听说的变成事实的,把事实的变成夸大了的。
沈林似乎很喜欢讲故事。
邓茜文点点头,恍然大悟道:"还好我没有去那个学校,那还真是恐怖极了。我运气真好,要是我去了那个学校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很快就放学了。
沈林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他有些厌恶自己。所以在讲完话后他保持了沉默。他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天,感觉自己的心要是掏出来一定也甚至是比这漆黑的天还要黑。
他为什么想要夸大那个学校的坏处因为它伤害了他,但毫无疑问,它给他提供了教学资源。
但这并不能让沈林原谅自己。他从来没有说过别人的坏话,因为他无力去思考,去浪费时间在别人身上。他一直都是憋在肚子里,让他自己去消化。
这真是一个笑话。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难道还会有谁那么纯洁无瑕地只去惦记一个的好
说坏话都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大家都是人,不是什么圣母。
可难就难在自己却有一颗圣母一般的心。
啧,真是恶心。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心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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