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我一直在窥屏这件事。

明晃晃两边人马要交换情报的重要时刻，不管怎么说超能力者都不会错过，先手情报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

放任他们胡乱猜测，一整晚的发酵后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奇怪。

不过现在看来大家都很冷静，没有人就我到底是不是赤司家遗失的崽子发起激烈辩论----我的底线已经降低至此。

“那么，”赤司征十郎似乎平复好情绪，开始诘问，“齐木君是否真的和赤司家有关系呢？我不认为单纯样貌和声音的相似，值得父亲和您这么关注同一个人。”

相信现代科技的先进性吧，除非是个性之类的不可控因素干扰，用相同的样貌威胁到一个继承人地位的正统性？睡一觉或者上网找资源比较快，毕竟那里面什么都有。

安德瓦没有立刻回话。

窗外夜色朦胧，虽然在市内，但这座房屋周围并没有多少灯火，以至于虫鸣在突如其来的静谧中分外清晰。

赤司甚至觉得他能听到安德瓦越来越激烈的心跳，以及肌肉紧绷的颤音。

仿佛山雨欲来。

安德瓦盯着外界不确定的某处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或许我们关注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这不也有可能吗？”

他的视线没有从窗外离开，赤司也忍不住顺着他看向那个地方：“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和你无关，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话题节奏一直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嗯，真的不怎么样。

但赤司也只有按耐住蠢蠢欲动的控制欲：“另一个人如果指的是齐木空助博士的话，我还是保持我的观点。仅仅从关爱家人的角度，想要和齐木博士打交道，倒不如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比较好。”

安德瓦闻言吝啬分了几丝余光给他：“你担心空助那家伙报复？”

语气不明。

“有一些。”

赤司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于承认的，明面上齐木空助掌握的技术已经号称超越时代二十年，何况以那种人的性格，有怎样夸张的隐藏底牌都不为过。

甚至在齐木空助的默许下，即使他的名声在足够资格的人中间广为流传，依旧有大片底层势力因为高层的消息封锁对这个人象征的价值一无所知。与其说是为了保护，倒不如直言----他们害怕这个肆意的天才为了泄愤，再拿出什么打破势力划分的东西。

这不是财阀能够参与角逐的范围，赤司家也没必要为了几项锦上添花的专利使用权，就和一众神经紧绷的暴力势力对抗。

收益和损失极其不对等。

“赤司家不需要隐患过大的利益，”已经参与家族事务的赤司征十郎有底气说出这种话，“刚刚经历过那种时代，守成远比扩张重要。”

安德瓦：“没有野心的家伙。”

赤司：“父亲也是这种观点，还未到达变革的时间。

“父子都是一个样子，”安德瓦啧声，“说什么改变的时机没到，该出手的时候你们不是第一个也是第二个。”

“赤司家不需要第一以外的成绩。”

“狂妄。”

……

我说你们不觉得话题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最开始的问题安德瓦一直都没有回答，这位赤司学长你都一点不奇怪就顺着他转移话题真的好吗。

心里虽然如是想，我还是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

没错，连安德瓦都能注意到的事情，我再装作不清楚实在说不过去。

窗外月明星稀，周围也不是什么建筑物密集的地方，放在平时这种声音和心音同样减低到较低值的环境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休憩之地。

但是有个祸害正在靠近。

时速五百公里，航线终点直指我们寄宿的楼房。座驾后排的喷射火焰带起气流的呼啸声逐渐逼近，示威般张扬而来，然而一众应该分外警觉的职英以及职英预备役却依旧陷入沉睡，无一人从梦魇中清醒。

我承认，是我动的手脚。

只是来者不善----至少对我而言，参与事件的人还是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