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说,当我知道亚度尼斯的信息素究竟是什麽味道,我产生了一种……骄傲?或者是命运感?总之是一种很複杂的感觉。
当然,不是百合。
信息素的味道有千千万万,就像香水一样几毫升的差异就会造就截然不同的结果。儘管如此很多人的基调会是相同的,如我这样辣木味道的目前我却没有遇到第二个,甚至很多人不知道辣木是什麽样的植物。要说寂寞吗?其实也不至于。
亚度尼斯给我的惊喜,在于他的气味也是万中选一。
亚度尼斯形似百合,当他四肢舒展开来的时候,恕我想像力匮乏,我只能想到花苞绽开的炫目。他的花汁充沛,非常甜美,非常健康。发情期使他身体柔软下来,他的神情如同卷刃的刀,然而依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随时能够割破人的喉咙。
他是一株强大的曼陀罗,他散发出的清淡花香嗅多了会致幻,他的种子最为毒,唯恐置身于死地(不过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曼陀罗花,我以自身性命证明了他的种子吃了不至于死人)
米勒帮我们准备好了所有在发情期这一週内需要的用品,他甚至隐晦地警告我如果企图强行标记,门外随时有人在待命。
亚度尼斯依然很独立,不像是我在资料上学到的oga在发情期间离不开alha。他能在我还在喘气的时候就一把推开我,自己下床去倒水处理食物,最后还悠閒地去洗了个澡。
我不禁想到,像亚度尼斯这样的oga,发情期简直就像挡在他前途上的累赘。我可以想像如果不是他没办法一个人扛过发情期,他大概宁可独身一辈子。
他这样的人会愿意被标记吗?谁又能够标记亚度尼斯呢?
oga这个身份,对亚度尼斯来说到底有什麽样的意义?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繫着一件绸缎质感的银色长袍,上头绣着紫色的巨大花瓣。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挽髮髻的样子。他髮梢还滴着水,就坐到我对面的位置。
餐桌上是米勒亲自烹调的易消化食品,调味和口感比营养液好上不知几倍。亚度尼斯也吃了起来,我从他的表情猜测他大概不饿,但是不得不补充营养。
我问他:发情期结束后,你还会待在庄园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标准的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你想要我多待一会吗?
他的反问让我措手不及:这是你的庄园,你想待多久都待多久。
查理斯。他百无聊赖地把玩餐具:说点有趣的事情给我听。
一个比刚才的反问更令人棘手的要求。
我第一次在亚度尼斯面前结巴:我、我没什麽有趣的事情……
那还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你是个挺有趣的人。他笑了起来,把腿压到我的膝盖上:你在帝国实验室的上司是毕维斯·沃曼?
是的。
马伦·强森的多年好友?
是的,父亲告诉我他们两个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麽他一定很照顾你。
还算普通吧。我放下刀叉:毕竟我不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
你当然不是,不然你也不会被送到我面前。亚度尼斯的脚趾抵在我的下腹部,稍稍施力:你跟之前六个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