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想了很多,但人有三急,我真的太想去解手了,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话,不喝那么多水了。
我试着掰了掰李承鄞的手,想将其掰开,但哪里掰得动,他的手简直像铁钳一样,我的手都红了,都没能将其掰开。
我都快急哭了。
“永娘,永娘。”我想到永娘在外面,立即出声叫她,她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
门没插,永娘很快进来了,问:“公主,何事这么急?”
我皱着脸说:“永娘,我想解手。”
永娘看了一眼我和李承鄞握在一起的手,并没有上前来将他扯开,而是说,“公主莫急,婢子这就去取恭桶来。”
我愣了愣,差点没哭出来,“不行……不能在这儿,永娘,李承鄞在这儿呢。”
但永娘动作快,已经径直地出了寝殿,很快命人将恭桶抬了来,还叫内官们将围屏拢了过来,然后将所有人屏退,殿门也被关上了。
“婢子伺候公主……”
“永娘,这样不行……”我的脸简直皱成了一团。
永娘说:“公主不用担心,殿里没其他人。”
“可是李承鄞……”
“太子殿下又不是外人,再说,殿下睡着了,不会知道的。”永娘安慰我,“而且,公主与殿下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所谓夫妻,同心同体……”
她说了一大通,我这会儿急死了,可没什么耐心听,不管她怎么说,要我在李承鄞面前……要我在一个男人面前……我会哭的。我真的要急哭了,期期艾艾地望着永娘,“永娘,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其他办法……”
永娘听罢,继续帮我想办法了,可我很急,一直催一直催,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其他办法来,我真的是忍不住了,只好道:“算了算了,在这儿就这儿吧,你快给我挡一挡。”
我豁出去了,反正这里没人,李承鄞又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这样安慰自己。
永娘听了,就侧着身子挡在我和李承鄞之间,但因为李承鄞拉着我的手,她依着宫规,又不能背对我和李承鄞,因此,只挡住了一小半。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门窗是关着的,又歪头瞧了李承鄞一眼,确定他是昏迷的,才颤颤地用闲着的那只手胡乱扯着衣带,永娘一边挡一边帮我解开衣带,还帮我把裙子拉开。
我不停地探头去看李承鄞,心中不断祈祷:一定不要让他这会儿醒来……
我学过挺多诗的,可真正能背下来的只有三句,一句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因为我喜欢喝酒,有时又想家,渐渐地就能背下来了。另外两句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所以记住后面这两句是因为我在学中原话的时候,觉得它们特别绕口,因此就天天念天天念,念来念去,就给记住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我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身上终于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