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是他……”
五哥点头,“我也是经父王提点才知道的。所以,小九啊,即便抛开了你的个人情感,殿下他也是丹蚩和西州的恩人……我也不是叫你去报恩,而是让你知道如今形势,你的一念之差,可能就会毁掉中原与边境的盟约,叫中原的皇帝有了攻打我们的缘由,你知道吗?”
我张了
张嘴巴,一时之间竟觉得嘴皮有千斤重。我身上的职责我一直都知道,不用五哥提醒,我也会安分地当好太子妃,我不知道的是,李承鄞竟为丹蚩和西州挡去了大灾,他上次被皇帝打得半死,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忤逆了皇帝的意思,皇帝自然勃然大怒,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是可能的……他素来懂得权衡利弊,为何要赌上自己的性命?
五哥又说了句什么,我根本没听清楚,只是有些发怔地望着前边。
李承鄞和表哥已经比完了,也不知道谁胜谁负,但看他二人心情都极好一般,正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
他们拍马过来了,原来他们比了个平局的,都要赠送对方一件礼物,李承鄞送了表哥一件狐裘,表哥则送了李承鄞一把自己做的胡琴。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李承鄞命人生了火,众人席地而坐,烤起肉来。之前猎的山猪被架在火堆上烤着,泛着晶莹的油光,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表哥的兴致来了,竟唱起歌来,赫失则吹起了筚篥,李承鄞也用表哥刚送的胡琴拉了起来。
表哥的声音豪放,唱的是丹蚩有名的赞歌,特别有气势,配着筚篥的如泣如诉以及胡琴的悠扬,叫人心情无限好。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烤肉了,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丹蚩,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听着嘹亮的歌声,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
我喝酒喝得微醺,稍微清醒一点时,已经回到承恩殿了,李承鄞不在,我想了好久才想起,似乎他将我送回承恩殿,命人给我备了洗浴热水便走了,似乎,他并没有消气。
我沐浴之后,躺在床上,躺了好久都睡不着,大约因为喝了点酒,意识格外的清醒,就坐了起来,披了件斗篷便开门出去了。
左拐右拐,拐到了丽正殿,殿里还亮着灯,时恩站在殿门外,我一靠近,时恩便拦住了我。
“太子妃请回,殿下已经睡下了。”
“可是,灯还亮着啊。”我才不信他已经睡了。
时恩顿了顿,依旧道:“就是睡了啊。”
他的眼神瞟来瞟去,肯定是李承鄞吩咐了不让我进去,他才这样说,我绕过他,道:“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太子妃,殿下正在……”
门没插,我一推就推进去了,时恩的话都还没说完。
一眼看过去,没看到李承鄞,但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是在左边响起的,我于是往左边走。
左边有个小门,只是掩了一下,我碰了一下,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李承鄞……”我叫了一声,就看到李承鄞正舀了一瓢水往身上冲……他没穿衣服,身上湿漉漉的,正在……沐浴……
我一叫他,他便回了头。
我窘死了,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顶涌,但脚又像是被钉在了那里一样,挪也挪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五: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