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看看罗逊,才将银子给了店家。
待店家去后,相生道:“公子,这只一间单人间,咱俩咋睡呀?”
罗逊抓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边嚼边道:“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呗。不然还能咋地,总不能露宿荒野吧?”
相生拿起酒壶,先给罗逊倒了一杯,再给自己也倒一杯,道:“那还是公子睡床上吧,奴婢睡地下。这样我才睡得着。”
罗逊放下筷子,严肃道:“你到底听我的话不听了?”
相生道:“不是,公子,你现在重伤在身,怎能睡地下呢!万一湿寒侵入体内,那可怎么得了!”
罗逊道:“我已经是个伤员了,如果你再病了,谁来伺候我?甭说了,就这样,听我的没错。”
罗逊执意如此,相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见罗逊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饮,忍不住劝道:“公子,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少喝点儿吧!”
“放心吧,不碍事的。”罗逊眯缝起朦胧醉眼看着相生,道,“你是怕我酒后乱性,呆会儿同房的时候对你无礼吧?哈哈哈哈……”
相生俏脸一红,道:“公子,你真醉了。”
罗逊道:“醉了好啊,醉了就不用去想那么多烦心事了。”
罗逊已经国破家亡,正是人生当中最悲惨的时候,伤心和难过自是不用说的了,借酒浇愁也在情理之中。
相生见罗逊说话时眼中已涌出男儿热泪,体会到他心中的苦,颇受感动,也举起酒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公子共饮一醉。”说完,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
就在罗逊喊店家再上酒的时候,前方路上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和滚滚车轮声。从这声势听上去,来者起码有数十人之多,绝不会是梦雪儿他们。那么这究竟是一支什么队伍呢?两人相视一眼,心里不由都绷紧了一根弦。
那阵声响越来越近了,果然是往酒馆这边来的。再过片刻,一面醒目大旗印入眼帘,上书“震远”二字。原来是震远镖局经过此地,打尖来了。
震远镖局在江湖上是颇有威名的,干的都是替人押镖保镖的正经行当。两人对此都知晓,故而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骑着大马走在最前面,鼻下嘴上留着一撮八字须的中年人,便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也是老板)张震远了。
而且,看样子跟在他后面的,个个都是镖局的精干力量。一行数十人,簇拥着两辆马车。
震远镖局生意兴隆,镖师甚多,究竟是什么样贵重的镖,竟要劳烦张震远出动全镖局的精干力量,并亲自来押送呢?
这一点相生比罗逊先一步看明白,低声对他说了。罗逊不免好奇,也暗自留意起来。
张震远等到酒馆前并不下马,而是着人到酒馆向店家购买了些食物。
这时,前面那辆马车中隐隐传出有妇人说话之声。因为留了意,这回罗逊听清楚了,那声音好像他二娘珠凤的声音啊。难道说他二娘并没有死?
罗逊对相生一说,相生也注意去听,然而马车内再无说话声传来。
相生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女人声音大同小异者甚多,没什么奇怪的。”
罗逊喃喃道:“不会的,就是她,就是我二娘,我不会听错的。”
这时,张震远带领队伍已经调转方向,准备离去了。
罗逊起身去追,相生拉了他一把,没拉住,只好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