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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生道:“雪儿姐,当心点,这些家伙可都是些无所不用其极的阴毒之辈!”
梦雪儿对张文生道:“好,既然你也是使银针的,今天我就跟你较量较量,看究竟是鹿死谁手!看招!”说时,手指连弹,十数枚银针同时发出。
张文生听她“看招”两字出口,眼睛便一直死死盯着她的两手,瞧她如何发招,再作应对。当见她发针竟不用甩臂,而仅是以弹指发射银针,不由大吃一惊。弹指发针预动小,隐蔽性高,但需要极强的手指功夫。当今世上除会弹指神通的茅草大师外,几乎无人能做到。可是茅草大师据说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而这女子看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光景,绝非茅草大师的传人,怎么可能练就一手高明的弹指通功夫?
其实,梦雪儿这手弹指发针的绝活只是一个假象,意在震慑对手,令其全神防范,让自己得先手。要知道,如果两人发针功夫均在伯仲之间的话,那么,能否抢得先手,便是决定胜败至关重要的一个条件了。
梦雪儿弹出的那些针,不仅劲道不足,而且大失准头。但张文生虽然聪明,情急之中,一时也没想到这些,见梦雪儿弹出银针时,五指箕张,料知是多针齐发,攻击的不是一个点,而是整个面,难挡难防,当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土匪喽啰拉过来挡在身前。然而,等下一刻过去,该土匪喽啰仍若无其事一般,而一旁的张奎却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原来梦雪儿随手弹出的这些银针只有一枚射中了那土匪喽啰的手臂,所以他看上去无大碍,而其中两枚却误中了站在旁边的张奎的麻穴和死穴。如果不能及时为他推宫过血,不消片时,他便有性命之忧。然而,张文生当此关键时刻,哪顾得上这些,他执扇在手,从那名土匪喽啰身后微探出半个脑袋来,观察梦雪儿的动向,伺机向她反射毒针。他扇内所藏毒针剧毒无比,只要挨着人的皮肉,立时无救。
就在张文生半个头刚探出来之际,一直紧盯着他不放的梦雪儿疾速发出银针。虽然梦雪儿的速度以及时机都把握到了毫巅,但乖觉的张文生反应更快,不待银针飞至,便将头似乌龟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这下便苦了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喽啰了,梦雪儿发出的银针无一落空地尽数射入了他身上。中针后,喽啰的身子一下瘫软,张文生扶之不住,自己便暴露在了梦雪儿的视线中。
梦雪儿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手中银针立即发出。
正在扶喽啰身子的张文生见势不妙,赶紧丢下喽啰,纵身向旁边一跃,扑倒在地。
当他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忽感右小腿酸麻无力,想要使力挣扎站起来,却怎么也不能。这才知道不是刚才一跃崴了脚,而是不幸中了梦雪儿一枚银针。
梦雪儿欲再给倒地的张文生补上几针,却不料几个土匪小将在这个时候扑上来,齐挥兵刃攻向梦雪儿。梦雪儿只得弃张文生先应付这些土匪小将。这些土匪小将身手也着实不弱,两个对相生,四个对梦雪儿,一时间竟也未落下风。
“雪儿妹妹,我来助你!”那边杜子腾见梦雪儿这边战况胶着,便发一声喊,冲过来相助。却不料他这一声喊吸引“怪兽”将目标瞄上了他,那把催魂铁爪从后面径向杜子腾飞来。
梦雪儿虽身处大战中,却也发觉了杜子腾的危险,大叫“闪开!”右手剑连挽几朵剑花,迫退几名土匪小将,左手甩出腰带。竟在铁爪击中杜子腾之前,卷住了他的腰部。
杜子腾奔跑中只感腰间一紧,随即双脚离地,整个身子向前疾掠而去。那寒光闪闪的铁爪紧衔其后,速度还是更胜一筹。眼看即将击入杜子腾后背时,那铁爪突然停住不前,随后噗的一声,抠入地中,急速向后退去。在硬土夯实的地面留下数条
爪印深辙的同时,扬起一阵尘烟。原来那铁爪之链已到尽头,落地之后,又被“怪兽”收了回去。
由于四周盛大的打斗声几乎淹没了铁爪犁地的声响,杜子腾全然未觉身后这一惊险状况,被梦雪儿用腰带拉至她面前,才落下地来。惊魂甫定的他来不及向梦雪儿打声招呼,便挥剑冲向她身后,与那几名复又攻上来的土匪小将斗在了一块。
“怪兽”收回铁爪,梦雪儿也早已收回了腰带。这次她不待“怪兽”发出铁爪,抢先一步发出银针。她这银针细若毫发,若不看她发针手势,任谁也无法辨清在空中飞射的银针。果然,“怪兽”急于收爪再攻,并未及时发现梦雪儿向他发射银针的那个甩手动作。梦雪儿瞧得明明白白,“怪兽”正欲再抖出他的铁爪时,突然就僵住了手脚和身子,一脸讶异无比的神情瞪着梦雪儿,好像仍不信是她使了什么法儿,让他无法动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