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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琪道:“我目中没有别人,那是因为我的目中只有你,我的表妹!”
“少油嘴滑舌的!走,罗逊,咱们不练剑了,这里闷得慌,到外面逛逛去。”说着,拉起罗逊的手就往外走。
朱琪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离去,道:“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把我表妹的魂儿都勾走了!小万,去跟着他们,别让那小子占了表妹的便宜。机灵点儿,别让他们或者表妹的暗保给发现了。”
那个叫小方的小厮答应着去了。
朱琪又对另一个随从道:“表妹身边这个家伙挺讨厌的,想整整他吧,表妹又护得这么死。老方儿,你看该怎么办?”
老方道:“这个人看穿着不是公主身边的随从,不可能时刻跟在公主身边。要整他,容易得很。”
朱琪道:“可是表妹护他就跟母鸡护鸡崽似的。如果咱们整他,被表妹知道了的话,表妹一定不会和我甘休的。我要既能整他,又不致使表妹对我怀恨在心。你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老方道:“这又何难。只要公子想要对付他,谁也护不了他。”
朱琪道:“就知道你比小万聪明多一点儿。既然容易,那你给出个主意看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方附到朱琪耳边说了。朱琪拍手称妙,道:“就这么办!”
第二天,小万来到罗逊的住处找罗逊,告知他朱琪公子在天府阁酒楼请他喝酒。
罗逊心想:“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请我喝酒?哼,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虽然明知朱琪请自己去喝酒是不怀好意的,可人家是堂堂宰相家的公子,说好听点是“请”,事实上也就是“命令”了,又岂能容自己拒绝不去呢!
罗逊跟着小万来到天府阁,朱琪早已备好一桌酒菜在那儿等着了。
老方挪出椅子,让罗逊在下首坐了。
罗逊谦卑地坐下,道:“不知朱公子召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朱琪笑道:“我与罗兄弟初交,特邀你来共同畅饮一番,以叙情谊。”
罗逊道:“我何德何能,敢叼朱兄您的光,真是受之有愧呀!”
朱琪道:“咱们既然已经以兄弟相称,你再跟我客套就太见外了。我朱琪难道是吝啬一顿酒席之人吗?客套话少说,兄弟,今日你既然来了,务须不醉不归。方显真情。”
说时,早有侍女为两人斟满了酒。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对饮了十几壶上等烈酒。罗逊此刻已是晕头转向,说话也不成句了。但朱琪一直不停地敬酒,自己又不好推辞,只得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应付下去。又喝了两壶酒,罗逊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老方召来两个小厮,吩咐道:“抬到隔壁丽春楼去,我来安排。”
老方随着两个抬着罗逊的小厮,去了不到一柱香工夫,便回来了。
朱琪问道:“都妥了吗?”
老方道:“都妥了,公子。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公主?”
朱琪站起来拂拂衣袖,道:“去吧。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我也得撤了。”
且说范依稀在公主府中无事,一个丫环进来禀报说,府外有人有话要告诉公主。
范依稀问是什么话。
丫环道:“那人说自己是丽春楼的小厮,请公主移驾去丽春楼一趟。”
范依稀皱眉道:“胡闹。我去丽春楼干什么?”
丫环道:“他说,公主的一位朋友在丽春楼二楼的春香包间喝醉了,不省人事,请公主去将他接回来。”
范依稀更加奇怪了:“
我的朋友?在丽春楼?没搞错吧?我的什么朋友会去那种鬼地方!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胡言乱语给本公主抹黑!将他带进来!”
丫环出去传话。不一会儿,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小厮进来。
范依稀一掌拍得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那小厮一个激灵。范依稀道:“大胆奴才,老实招来,你是受何人指使,胆敢诳骗本公主,给本公主形象抹黑?”
小厮在地上连磕几个头,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公主您啊!只因我们那儿今天来了一个客人,喝得大醉,说是您的至交。他的酒瘾又大,喝了一壶又一壶,我怎么劝也不听。他还自称是您的至交,我们不好强行得罪,因此,只好大胆来通知您。”
范依稀听小厮如此说,心想:“莫非是罗逊?”当即带着十几名亲随,直奔丽春楼来。
到了丽春楼,那里的男男女女见闯进来一队官兵,顿时吓得乱糟糟一片。女的鬼喊鬼叫,男的都往外跑。
范依稀径上二楼,找到春香包间,一脚踢开门。
一个女人吓得一声尖叫,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匆忙中用一条被单裹住身子,从范依稀身边跑了出去。
范依稀冲到床前,掀开被子,果见罗逊像条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范依稀命人给他穿上衣服,将他抬放在地上。经过如此一番折腾,罗逊居然还没有醒。范依稀抓起桌上的酒壶,浇在罗逊头上。
酒流进罗逊的鼻子里,罗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此醒了过来。
然而罗逊仍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乍见范依稀带着这么多兵将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浑身酒味,满脸酒水躺在地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回想,只记得之前是和朱琪在天府阁饮酒来着,不知怎么到此睡在了地上。
范依稀道:“罗逊,你沉醉在温柔乡里,好逍遥快活啊!”
罗逊听她语带冷嘲,再一细看房间内装饰风格,一下明白了这竟是烟花之地。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