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里,很舒服,凉风吹来,像极了青丘月狸湖湖畔的风。我见追风悄悄地往书房去,我急忙叫住他,他惊了一下,才转身,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太子妃,娘娘……”
我双手在胸□□叉抱着 道:“急匆匆的,怎么了?”
他一直看着地,道:“没什么,属下还有事,先告退了。”
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我伸出手指着那个小瓶子,道:“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他把手放在身后,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算了,让他走吧。我挥挥手,他便去了书房。我也悄悄跟了过去。“殿下,您这病自打入秋了就更严重了,上次你吃了药才好了几天又开始了。”宇文澈,他病了?
“过几天就好了,没事,你去休息吧。”我躲在柱子后面,见追风走了,才进去。你不是说没事了么?上个月,他突然咳嗽,叫了太医开药,几天后就好了,谁知道现在又咳嗽了。
“宇文澈……”
他抬起头,见我站在他面前,起身道:“瑶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我,睡不着,就来找你了。”他拉起我的手,一起到桌边,我看砚台中的墨快没了,道:“莫非是要我给你研墨?”他点点头,坏笑了一下。
其实我挺困的。“瑶儿,这几个月你在府中,可感觉到和最开始有什么不同么?”
他这么一说,还真有。比如说,像张嬷嬷这样的老嬷嬷,过秋的衣服本该是棉的却成了麻的,我的大多是棉的,每月的绸缎衣裳从五套变成了两套;本来的血燕成了白燕。“这么一说,真的是。”
“最近,父皇特别宠爱庄昭容,她要什么,父皇就给什么。前几天,她要金凤凰,父皇便动用了国库的黄金为她打造了一樽凤凰。”
“什么?”
“瑶儿,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有我在你只管安心度日。只怕,我们的日子,会没有以前那样好过。本月的例银,比起上个月足足少了十两。”他右手握拳,挡在嘴边咳嗽了一下。
我去给他倒了杯茶,他笑着接过茶,道:“没事没事,看你担心那样。”宇文澈,你现在真的是和那个尝药还要配蜜糖的男孩不一样了。我看了看他的椅子,旁边立着一把剑,我许久没见过他用剑了。我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告诉我实话。
他要批阅的公文有许多,我看了看,起码今晚是不能早早地睡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过来。”他点点头。我回到房间时,见君莫云坐在我的妆台前,道:“玉儿,你知不知道你们俩个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