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输送其中,肉眼无法看到的阵眼在巨钟里发出清鸣,破碎声响从其中传出。
了济大师的布阵高深,光靠关昼一个人的灵力是不够的。于是路决站在他身旁,同样把灵力输送其中。
每一人的灵力都是独特的,与修炼的功法、兵器息息相关。西华山众人的灵力如剑般锋利的,极具有侵略性,此刻两道蓬勃的灵力注入阵眼里,立马将它其中的灵力波动,搅得一片混乱。
这结界过了多年,还花了他们整整数分钟,完全把一个阵眼破开。
关昼出了一身汗,过度使用灵力过后,脸色有些苍白:“这下就放心了。也不知道另一波人怎么样了。”
刚才在十八层的时候,他们就已把烛火镇魂结界这事告诉了其他人。
“我再问问。”路决使了个传音符。他脸色倒是如常,刚才的破阵没带来过多的负担。
传音符上的血痕闪动,灵力在其中闪动,隔了片刻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寺内的正南方,是一座水牢。现鬼符探不出什么冤魂鬼怪,我们准备下去了。”
“当心,水牢曾经也关押过不少邪灵。”路决叮嘱,“不如等我们一行人来了,汇合了,再一起下去。”
“不必。”对方说,“你们再将通天塔看看吧,这塔实在阴森得狠,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路决应了一声,又道:“我们还不知,了济大师为何要布下这个结界。如果是单纯为了阻止寺内的大批邪灵趁乱逃出还好说,毕竟多年过去被留在此地的,大部分都泯灭消散了。就怕此处,还关了什么……她拼死也要留下的邪祟。”
“确实。想来那村庄里的鬼魄,没有怨气,恐怕也是被结界强行束缚……还望决明兄多加彻查了。我们入水牢了。”
传音符闪烁几下,没了光辉。
那边关昼又开始打量巨钟,喃喃自语道:“既然邪气不是从钟上来的,那是哪里来的?”
谢千遇插话:“还有一点,这一路走来除去了济,我们没看到任何一位其他僧侣的尸身。按照记载来讲,他们大多数应该是战死在寺内的。”
他这句话刚说完,忽而莫名想起,在二层墙面上见到的神官百战图。
当时他觉得有些古怪,却无从道来。
周身围绕的邪气越来越重,路决用灵力大略探了探,也微微皱眉:“像是……这整座塔都被邪气笼罩了。”
“这怎么可能呢。”关昼愣住,“通天塔坐落灵脉之上,无数上道尊者合力布阵,又有四象赐福,即便是封印大破了,塔本身也不该被侵蚀的啊!”
“……路决说的是对的。”谢千遇心生不妙,连自己直呼了路决的名字都没意识到,“这邪气确实是从高塔传来的。”
话音刚落,曾习得的学识电光火石般闪过,谢千遇转向路决急道:“你可记得,这塔哪里还有神官壁画!”
路决沉吟两秒,领悟了他的意思:“本来,神官壁画该是布满所有楼层的。”
然而一路上来,他们除了二层,再没见过任何壁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拂袖冲向十八层。
众人不知状况,赶忙跟在后头。十八层还是同刚才一样,锁链低垂,四下昏暗。
谢千遇急行到墙壁周围,明火符一掐——
摇曳的火光舔舐上墙面,一位胖子神官正手持重斧,怒目圆睁。在他周身,又是神官、祥云和百千异兽。
画像好好地在这里。
神官也正常……除却,面相有莫名的熟悉,一下子倒也说不上来
所以一路走来,是他
和路决记错了细节?
还是说,壁画在悄悄跟着他们?
谢千遇在原地犹疑了半秒,右手忽而被死死抓住,一回头,路决厉声道:“你为何会明火符?!”
他另一手已摁在了剑柄上,却不知为何,没有拔出。
这么近的距离,以他的实力只要拔剑,谢千遇是没有反抗机会的。
两人僵持,谢千遇背对着那堵墙,心头再次一跳。
那气息阴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