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说完，看向慕萧，“哥哥觉得是怨鬼报复吗？”

怨鬼报复？怎么可能，慕萧从沉思中回神，抬眼看她，“玉儿怕吗？”

少女站起身来扑到他的怀中，勾着他的脖子抬头轻快的笑道：“如果夏丽妃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那我就不害怕。”

“嗯，怎么说？”

“她活着的时候，尚且赢不了，死了又何所畏惧，做人的时候会输，死了难道就能赢吗？”甄玉切了一声翻转身子坐在慕萧大腿上，靠在他的怀中，晃悠着腿，无所谓的说。

慕萧看着她，轻声一笑，他抬起手击掌，而后轻轻的拍了下少女的额头，“说的有理，”

甄玉备受鼓舞，她扭过头去脸上有着残存的笑意，语调却低沉了：“我才不怕她，她若有怨恨也不该朝我们撒火，从前的事她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她要是做了鬼连仇人都找不到，反而残害无辜，那她真该死，如果她敢来伤害你，我会让她再死一次的。”

说着她语调一转，歪着头看向窗外，幽幽道：“不过哥哥，我很羡慕她。”

“祖父是真的很爱她，”少女这样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有着莫名的热切。

这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还是暗示呢，慕萧望着她若有所思，许久他终于问：“玉儿，”一直以来他都想和甄玉谈谈，只是离散匆匆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此刻气氛正好，不如摊开说清。

“你耐心听我说，先不要打断我的话。”

甄玉被他这样看着，不由得坐直身体，脸绷的紧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点点头。

“我在戴国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还要艰难。”

甄玉点头，“我不怕，”意识到自己又插嘴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郦太后已经为我选好了许多妃子。”若是回戴国，他免不了受郦太后的支配与操控

甄玉自然明白，后宫佳丽三千人，对于王而言，子嗣同样是重要的，比如她就有近十个异母的兄弟姊妹，就是这样，他们这一代还被称为子息单薄。

甄玉低下头，不再去看慕萧的脸，慕萧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他说：“我有一个未婚妻，是我自幼定下的。在我到达姜国前，我们一直都是玩伴。”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和我们一样活得很辛苦，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她能幸福。”

甄玉将手脚都缩进了袖子裙子里，她默默地听着慕萧接下来的话，“不过我不打算迎娶她，她嫁给我的话，我没有保护她的能力，而且进到宫中，她究竟能否继续值得信任我也不知道。”

慕萧停顿了片刻，语速也变得更加缓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为了某些事某些人，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为了达到目的，逼不得已时甚至去残害别人，行凶作恶，我觉得这都是可能出现的，而为了避免这样的灾厄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会尽全力去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不会娶她。”

室内安静下来了，因为甄玉一动不动的坐着，罕有的沉默，许久她问：“哥哥爱她吗？”什么身份，什么关系，她丝毫也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戴王是否爱着某一个人，是否有个刻骨铭心的人，那是最让她痛苦且无法忍受。

等待着回答，心跳的厉害，甄玉随手抓着水壶给自己猛灌一口水。她抬起头盯着慕萧，慕萧在她的注视下，微微笑，“没有的，玉儿心里想的那种人，没有的。”

“玉儿，你是无可替代的，也是我未来最合适的王后，因为这些原因，我始终不肯离开你，我这样说或许有些过分，但这是我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