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和刘海洋就男人上厕所该不该带纸这个问题争执了五分钟还没争出个结果。
孟律似笑非笑的看着仰着头鼻子还在不断往外冒血的姚笛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幸灾乐祸压低着嗓音道:“你的小弟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说完就差笑出声了。
现在这个时间还在上第一节课,由于是开学第一天比较松,所以姚笛梵他们三个偷偷溜了出来。
整条走廊都安安静静的,厕所就他们四个人,张飞和刘海洋的吵闹声在耳边不断地扩大。
姚笛梵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踹了一脚扶着他还在和张飞争执的刘海洋:“你们他妈是不是有病,在这争就有纸了吗?等你们再争两个回合,我都不用纸了,血自己都凝固在鼻孔能堵住了。”
“别气别气,小心怒火攻心不值当。”孟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拍着。
猫哭耗子假慈悲,只要你不说话我也不至于会怒火攻心。
姚笛梵想是这样想但没说出来,一把拍掉他背后的手,蹙着眉头嫌弃道:“你怎么还不走?”
言外之意:这没你什么屁事,老子看见你就烦,快滚。
“看戏。”
孟律拿过放在洗手台上的棉袄拍了拍搭在臂弯处,好整以暇地倚靠在洗手台看着他们。
呵,小子挺拽。
刘海洋白了他一眼:“我扶着梵总,张飞你回去拿纸。”
等张飞前脚刚走,这位看戏的大爷慢腾腾的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包纸到姚笛梵面前:“快擦擦吧。”
姚笛梵:?
刘海洋:?
刘海洋是个大脑转的比较慢的人,没想那么多,他接过孟律手上的纸抽了两张在姚笛梵鼻子上随便擦了几下:“你有纸怎么不早拿出来?”
“刚才想起。”
“谢了,哥们儿。”刘海洋还傻呵呵给他道着谢。
“不客气。”
姚笛梵:……
孟律挑衅似的看着姚笛梵,嘴角大弧度的上扬,一副特别欠扁的样子: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这小弟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姚笛梵当做没接收到他挑衅的信号,擦了下鼻子之后用水冲了冲,把脸洗干净,嘴巴也清理了下然后看都没看孟律一眼,气冲冲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海洋这个白痴还在后面扯着喉咙喊着:“梵总,尿还没撒呢,不撒了啊?”
他把那包纸还给孟律又道了声谢才追出去。
孟律戏也看够了,心情还不错,掏出手机按下十几分钟前刚接的那个陌生数字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没两秒就接了:“孟律同学你到了吗?”
“不好意思啊,老师,学校太大了,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教师处,看样子还是要麻烦你到校门口接下我,我在校门口等你可以吗?”
听听,多有礼貌一孩子,大家怎么能那样说人家呢,这说的和他肯定就不是同一个人。
孙时强在心里又给他加了几分:“好,那你在校门口等老师,老师这就过去接你。”
孟律非常有礼貌地回了句:“好的,麻烦老师了。”
孙时强在看到校门口的孟律的时候,彻底地把心里之前听的那些关于他如何如何狠,如何如何暴躁的传言给打消了。
瞧瞧,少年已经规规矩矩地穿上他们学校的校服,连棉袄都不敢套直接搭在臂弯处,理的干净利落的短发,长得又要俊俏,阳光暖洋洋的晒在他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金光,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乖乖等着他去接。
孙时强就差飞奔上前去给他个大大拥抱。
孟律看着前方一个挺着啤酒肚,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挺厚的眼镜,双手背在后面,笑的像个人贩子,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你好,是孟律同学吧,我是你的班主任,孙时强,你叫我孙老师就行。”
孟律站起来回握住他的手:“你好,你就是我的班主任啊,我是你的学生,孟律,你想怎么叫我都行。”
孙时强推了推眼镜笑了两声: “孟律同学真是幽默,我们先别去教室,老师带你熟悉熟悉学校先,你不是对学校还不是很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