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白日燥热的大漠,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稍稍显露难得的柔情出来。
忽地,卧榻上的男子忽然转醒。他眸间带着三分警觉三分凌厉,端端坐起一会,便迈着长腿无声地往屋外去了。
长夜萧瑟,偶有大风。裴邵拿起一片树叶子放在嘴边,不多时,一曲暗号一般的曲子从他唇边溢出。
曲子飞出,风更大,夜更浓。这时候,四周围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屋檐上忽然跳下数名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子,冲着裴邵屈膝下跪:“属下恭迎大将军!”
裴邵问:“你们主子呢?”
“圣上龙体欠安,主子现代为理政,居皇城监国。”
裴邵出身将门,因兵法武功样样出类拔萃,故少年得志,名满京城。好景不长,裴家拥兵自重,难免受皇帝猜忌,于是一道圣旨把年幼的裴家独子派去守边疆,裴邵一守,就是十多年。
眼下终于盼来春天,少年时素与裴邵交好的三皇子入主东宫,他有意召回裴邵复用,所以暗中安插了许多眼线在军中。
裴邵多年征伐,心思极为敏锐。许久前便有所感知,只是到这个时候,方才得空与他们一见。
那厢,王启燕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巧不巧是祸不单行!正在她忧烦甚扰的时候,窗子忽然破开,一帮穿着夜行衣的男人粗鲁地翻进屋子里来。
只见那刀泛着粼粼的寒光,正无情地架在她脖子上。王启燕吓得眼眶泛红!
“娘们带走!男的杀光!”带头的小个子男人果断下令。这么一帮草莽,全然没有中原人的礼节,王启燕心猜,这一次要是真的落入这帮人手里,就真的要被侮辱摧残致死了!
“等一等!”王启燕心如死灰的刹那,忽然歹心作祟:“劫财、劫财没有!劫色的话,这屋左拐正对着大院的土房有一绝色!还是个又聋又哑的,你们何不连她一块绑了了事?”
对!她就是图痛快!一想到她要羊入虎口,而敏娴却与心上人逍遥快活,她就万蚁蚀心!
黑衣人哪里会看到女子眼底的恨意乍现?他们已经开始兴奋地谋划起来,如何财色双收!
敏娴这副肉身虽然有残疵,但是敏娴本人的神思却相当敏锐!
五感缺一,照样吊打一干凡人。
却说敏娴一走出去,便迎着那帮看傻眼的草莽飞贼走来,几个飞贼望着娇滴滴的小少女,一时欣喜若狂地垂着哈哒子,围住敏娴露骨地打量。
“大哥!这个、这个和那屋的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大哥!要不要、要不要现在……”
“去!你们睡那个!这个留给我当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