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沈念双已经完成了堪称楷模的标准表演,率先为其他姐妹树立模范。此刻正沐浴在众人的一阵恭维奉承之中。
沈渐沉半倚着谢窈青的胸膛入座,一只手不老实地溜进他的里衣一阵摸索。谢窈青恼羞成怒,使劲的捏了她的大腿一把,沈渐沉一声闷哼,赶紧乖乖地缩回手去。
可片刻又笑唧唧地勾起他的一缕发丝,说道:“窈哥哥……你捏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捏我那里啊?是不是对我有所企图,嗯?”谢窈青下手的地方是她大腿内侧的嫩肉,谁都知道那里最敏感也是最挨不住疼的,谢窈青没想那么多,却被她这么一暗示,羞得埋着头整张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
沈渐沉收回手,目光瞥到对面堪堪落座的白衣男子身上,俊美的脸庞表情冷清淡薄,木簪别起半头乌发一丝不苟,白衣胜雪缀满盛放的浅色牡丹。
白牡丹一样国色天香的人,竟然暗藏锋利的刺。
“少爷,您看三殿下她……”身边的随从涪陵及时收回落在沈渐沉身上的目光,那人委实乖觉,他怕自己看多两眼会捧腹大笑。
林临面无表情地望着冲他做鬼脸的女子,不为所动。
幼稚。
沈渐沉做完鬼脸,面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都不禁有些怀疑刚刚不经意间瞥到他眼底的怒愤是错觉了。
这时候,身旁的人忽然伸出手把她的脸掰过去,谢窈青嘟着嘴,那张俊脸带着几分哀怨:“不许看他!”
沈渐沉一愣,片刻又笑了出来:“好啊,你让我香一口!”
男子红着脸剐了她一眼:“死相!”
“咳咳!”这时候,谢飞诗忽然走过他两身边,遮住了对面林临的表情。
谢窈青有些紧张:“姐……”“一个好好的王侯公子,把自己降格成勾栏戏子,竟然跑到三殿下面前丢人现眼!”谢飞诗不愧是状元,分明是想骂沈渐沉言语轻佻、行为不检,却借着训斥小弟的档子指桑骂槐。
沈渐沉笑着说:“谢小姐,其实我与令弟……”
“三殿下,阿青不太守规矩,可日后也要嫁人的,望您多担待。”谢飞诗生怕这个“恶名远扬”的三皇子毁了她小弟的名誉,毕竟谢窈青性子单纯,像沈渐沉这么不着调的性子,怕是给不了他幸福。
谢窈青拗不过谢飞诗,只好乖乖跟着她走了。沈渐沉没了调戏的对象,老神在在地去找沈念双去了。
“女王不是让她射箭吗?我看她一搭弓引箭,还真有那么几分架势!谁知三两次开弓,不是半道上熄了火,就是歪上天去了!”涪陵眉飞色舞地和林临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直到看到自家主子眉梢间染上笑意。
“接着你们知道怎么着?她忽然丢了弓,手里握着一支箭矢,拿着它稳稳地扎上箭靶,还冲旁人说:‘看,我射中靶心了!随便给我个合格便算了’,把我笑得快岔气了!”
林临问道:“我听说舅舅又大动肝火?”
林临的舅舅正是当今圣眷正浓的梅君,不过梅君与沈渐沉不和的事情早已是路人皆知,沈渐沉未曾封王,却早早搬出皇宫另设别驿,正是因为触怒了梅君。
涪陵叹了口气,说道:“三殿下又和翁主殿下发生口角,梅君闹着要给三殿下一点教训……”
二皇子沈子忆面无表情地拿着酒爵重重地放在他两面前的矮几上,酒水晃荡几下,没溢出来。“三妹,轮到你啦!”
沈渐沉斜睨了下沈子忆,只见他一身鲜红色的锦袍,头上别着几支花里胡哨的头饰,长得还算俊秀的脸带着几分让人有点不舒服的傲气,他正比这自己的纤纤十指,颇为专注地给指甲上丹蔻。
沈渐沉扯了扯嘴角:“天生丽质难自弃的都素面朝天,长得丑才浓妆艳抹……”
“沈贱人!”沈子忆“嚯”的站起来,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你丫才长得丑!”
沈渐沉:“长得丑骂谁呢?”
沈子忆:“就骂你!骂的就是你!”
沈渐沉:“哦,原来长得丑的正在骂我啊!失敬失敬!”
沈子忆:“你……!”
二皇子和三皇女似乎一出生就八字不对,隔三差五就要扭打一回,宫人们都习惯了。
这里的动静太大,一下子就闹到女王那里去了,二皇子沈子忆气愤地提着逶迤及地的衣袂噔噔噔地跑过去梅君身边,扑进梅君怀里就是一阵哭诉!
女王脸色寒了下来,说道:“老三,你长兄既是你的长辈,也是男孩子,你就不能让着他?”
沈渐沉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昂首阔步地走到中央受数百道目光的凌迟。
女王问:“你的弓呢?就差你没有表演了!”
沈渐沉说道:“母后,儿臣喝多了,瞄不准箭靶……”
梅君冷眼看她:“喝多了就可以不表演了?这可是女尊国历来的惯例!”
沈渐沉恨不得拍拍手:“是是是!梅君说的都对!”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好不好?两只花孔雀!哼!
“嗯,梅君说的没错,来啊,把移动的靶子换做固定靶子,老三,准备一下!”女王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了。
那边,沈念双终于从人群中脱身,一见谢窈青,立刻喜笑颜开:“阿青,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谢窈青莞尔,冲她施了施礼:“见过大殿下!”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射箭的模样?你觉得、觉得怎么样?”沈念双嘴角笑意渐深,满脸期待地瞧着他俊美的脸。
是不是很帅?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