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沉提着一只鸟笼子,一边逗着鸟,一边悠哉悠哉地走过亭台回廊,一只脚正要迈出府门,西泽那张冰块脸便出现在她面前,她是走过来左边,西泽就拦在左边,走过来右边,西泽就拦在右边。
“西泽,我得出去遛鸟!你让开!”
“殿下恕罪,陛下说了,在事情水落石出前,您不能走!”
沈渐沉皱眉,指着笼子里的喜鹊说道:“这可是母王最喜爱的鸟,是御鸟懂不懂?要是闷坏了它,你赔得起吗?”
“殿下,林公子过来陪您下棋,不若您让御鸟当个裁判,它就没那么闷了。”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例子摆在这,西泽一个多么不苟言笑的纯洁少年,跟了沈渐沉几年,便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谁他妈见多识广能知道一只普普通通的喜鹊,它竟然能当裁判?
沈渐沉气得猛抽一口凉气,直接推开他出府去。然而,西泽却忽然使出一招擒拿手,灵蛇一般的双臂,把她捆得死紧。
“西泽……!放开我!”沈渐沉愤怒!手里的鸟笼跌落,小门大敞,那喜鹊扑腾几下,飞向天外。
林临迈着徐缓的步子走过来,神色平静:“殿下,林临不知道您想去哪里,但是劝您还是安分守己的呆在府里为好。陛下让您自省,即是将整个皇子府画地为牢,您擅自离开,就是逃狱,罪加一等,只会为您的随从们带来更加严厉的惩罚。”
沈渐沉停下手,终于冷静下来。她抬起头,目光带着探寻地望着林临:“林公子的爱好是多管闲事,还是专管我的闲事?”
林临:“殿下误会了,是女王陛下下旨,令我来作陪。”
沈渐沉眯眼走近:“哦?没点别的意思?你敢说……你对我没肖想?”
林临的目光略略一顿,他定定地望进她琥珀色的瞳:“没有。”
沈渐沉:“好巧!我对人前正经,床上孟浪的男人更感兴趣!像你这种一看便是在床上四仰八躺着,一副赴死就义那种顶顶没有情趣的人……西泽!你扯我干什么?”西泽满脸尴尬地收回手,不敢看沈渐沉瞪过来的白眼。
林公子……您可千万顶住!
林临无动于衷,径直走进府里:“殿下,您会下棋吗?林临想讨教一二。”
沈渐沉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跟着:“我想你不够了解我,我不但会下棋,还特别擅长输棋,我的棋品也不是很理想,输了棋顶多就拿了案上花瓶开了对方的脑门,暂时还不到提刀砍人的地步……”她叽里呱啦地嘀咕着,却不曾见到前面的人的眸子不知不觉泛上笑意。
那厢,却说沈渐沉嘴里的那只所谓御鸟,逃出了笼子之后,落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只见白烟弥漫下,那只鸟变幻成沈渐沉的模样,或者说,沈渐沉的分/身又出现了。
她摸了摸下巴,狡狯的眸子转了一转。她现在要先查清楚杨柳究竟怎么死的,另外,那个梁琴究竟怎么回事。
于是她去到丞相府,躲在暗处观望。眼看孟玲儿上了马车去上早朝,她嘴角勾起一丝略带阴谋的笑意,嘴边拈了一个咒,她眨眼间幻化做孟玲儿的模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丞相府,把一帮婢女小厮看得一脸懵。
相爷怎么忽然折回来了?
“娘亲,您不是去上早朝了吗?”是孟年的声音,沈渐沉立刻停住脚步,僵硬着笑意转过头看他。
孟年有些奇怪,他娘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今天怎么笑成这副样子……难道是……
“娘,不会是大殿下跟我求亲了吧!”孟年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勾住她的臂弯,连连追问:“是不是?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