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沉出了谢府，顺着大路走回王府。半道上，忽然遇到一阵辱骂声，期间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从街道角落里传出来。沈渐沉路过时无意间一瞥……

“三儿？”孙采芳一见沈渐沉，喜出望外地走上去：“你怎么在这里？”旁边没有外人的时候，这帮狐朋狗友称呼她那叫一个随便啊！

沈渐沉饶过她，瞅了瞅地上一滩烂泥似的人：“这谁？还有气吗？”

孙采芳搂住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不就是孟家那个咯！这混蛋去我家赌坊输了一屁股债，可不让我撞见了？你说这是不是天道好轮回？”沈渐沉抱着手臂，不咸不淡地说：“丞相家的千金也打，你真是不怕死……”

孙采芳：“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杀了她又有何妨？”孙采芳和沈渐沉关系很铁，主要原因呢，约莫是两个人都挺坏的，而且还能坏到一起去。

沈渐沉挑了挑眉，说道：“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别把人弄死了，让她娘抓住有你苦头吃！”孙采芳听了沈渐沉的话，这才挥挥手招呼一帮贵小姐们：“诶，走啦！老娘今天心情好，去蔌玉楼一醉方休！”

孟玉瑶稍稍恢复些神志的时候，身边人又猛踹了她肋骨一脚，隐约听她说：“哼！要不是三殿下为你求情，非废了你不可！算你走运！”她眨了眨眼，扯动了眼角的伤痕，令她不由得“嘶”的一声，疼得呲牙咧嘴！

沈渐沉走上前，问：“孟小姐，你怎么样？还能走？”孟玉瑶撑起身子，又无力地瘫了下去。苦笑道：“殿下，您能不能……扶我去附近的客栈睡一晚？我实在是……起不来了……”

沈渐沉欣然同意，扶着她去附近找了个客栈。等小二帮着孟玉瑶沐浴完毕之后，从里屋走出来，发现沈渐沉早就吩咐人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等她。孟玉瑶有些受宠若惊，却见沈渐沉微笑着给她满上水酒，往她方向举了举，孟玉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三殿下这是在……向她敬酒？

沈渐沉迟迟等不到她回敬，笑：“怎么了？看不起我？”“不不不！”孟玉瑶恍然大悟自己的失礼，忙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玉瑶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向来听说殿下与我娘关系一般……”

或者说……坏到不能再坏……

沈渐沉笑意渐深，手不由得把玩起腰间的玉佩来：“谣传而已！丞相大人秉公无私，我是打心眼里佩服她！”

孟玉瑶：“殿下深明大义！足见我娘心胸多狭窄！来，殿下，我敬您一杯！”她又跟她碰杯，仰头饮下！沈渐沉说道：“孟千金真是个爽快人，本王由衷觉得相逢恨晚！”

客套话一来二去，孟玉瑶的嘴就像车轱辘似的，什么话都吐露出来。沈渐沉撑着脸看她：“其实本王也很是苦恼！丞相为人清正廉洁，却偏偏看我不上，可惜了……”孟玉瑶闻言，忙不迭捧着她的手说：“殿下，我与我娘绝对不一样！我娘是念王党，而我绝对是站在沉王殿下这边！”

沈渐沉试探道：“哪有亲娘和女儿不同仇敌忾呢……”

孟玉瑶：“她的觉悟怎与我比？旁人都说，念王是神勇睿智，厚德载物！可我眼睛不瞎。涉猎，旁人都带二十支箭，您带十支，还剩三支上面刻着念王的名字，对不对？”孟玉瑶兴奋地凑近她：“行文，您写了两份，一份模仿念王的字迹内容正经，一份落款是您的名字则自由发挥，之后混进太傅的书房里把念王的那份撕了，放进去……对不对？

丝毫没有发觉对面的女子笑意渐失，孟玉瑶说道：“您放心！这王储之位，那必须是您的呀！撇开您远胜念王的天资不说，天底下硬装聪明人的不少，但是我真没见过像您这样装傻装得这么清新脱俗、流畅自然的！”

沈渐沉百感交集，暗自抹了一把汗：“我谢谢你哈！”

“您别看我娘人前假正经！她现在正为幕下门客的事情急的焦头烂额呢！”孟玉瑶摇了摇酒杯：“谁叫她好面子，什么人都招进来，有几个就借着她的名讳犯了事！”

“这可不能乱说，丞相这么刚正不阿的人，怎么会包庇犯人？”

“不信的话，过几天我拿那几个人的信笺给您看！”

……

回到府上的沈渐沉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隐约觉得有一只手正摸进她的胸脯，一路顺着她的腰间绕圈，慢慢向她的下身探去……

她一个激灵，睡意全无。面前一双金色的瞳仁扑闪扑闪的，化成灰她都认得出他来——白子盼！

沈渐沉：“你做什么？”

白子盼：“睡你。”

沈渐沉额间三道黑线：“滚！”

白子盼的确很受沈渐沉吸引，她的模样与兔子原来的人形出入不大，而且从前憨傻天真的模样褪去了许多，现下反而带着三分叫人心痒的淡漠和洒脱！

“兔子，你看起来好美味啊……”他轻佻地笑着，鲜红的舌尖舔过她细腻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