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灯节临,王和王后却中途离席。范奕急得团团转!等派出了一帮宫婢去找,他方想到早前李柯儿说过想去御花园放孔明灯。
举国烟火喧嚣,人声鼎沸。花园里却静谧得只听见织布娘的叫声,范奕穿过通幽小道,石榭湖边,走到一处古榕树附近,却听幽暗处传来一声草木与衣物摩擦的声响。
齐轩高大的身形正立在榕树前,猿臂高高举起,正在够卡在树梢的一盏孔明灯。
又看向齐轩身边一个一身印花茜素红绸衣,她娇艳如夏花,肤白如雪,头上绸缎似的乌发用金钗盘起。
树影婆娑间,看得见她仰着雪颈看齐轩,眼里带着摒弃周遭种种的专注。无怪齐轩什么都依着她,其实李柯儿不发病的时候,对齐轩无条件的依赖丝毫不让齐轩对她的迷恋。
“不要了好不好?我再送你一百个。”男子想够孔明灯无果,于是微微低下头冲女子询问。
“不要...咱们做了好久...我舍不得...”
“那咱们……”男子待要再说什么,女子又兀自拧起自己的袖子,憋着嘴生起闷气来。他只好说:“好,帮你拿,把你的表情收起来!笑一笑?”
“不笑!我又不是卖笑的……等你拿下来了我就笑!”女子一点面子都不想给。
齐轩捏了下她的软乎乎的小脸,施展轻功飞上树梢,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孔明灯。
李柯儿开心得鼓起掌来,没曾想齐轩脚刚落地,便吃痛的跪了下去。她大惊失色!忙不迭跑上去扶住他:“怎么了?你、你轻功不是很好的吗?”
额角细汗如织,齐轩勉强一笑:“没事,脚崴了……小事一桩而已!”
范奕终于忍不住了,他跑上去掀开齐轩的袍尾,露出渗出血的小腿,他从袖子里取出一瓶金疮药帮她抹上:“陛下!您刚刚受的伤,怎么还这么冒险?”齐轩的小腿被利刃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再伤筋动骨,这腿还要不要了?
李柯儿小脸一白:“轩轩,你受伤了为什么又没有告诉我?”
范奕:“娘娘,陛下又不忍心处置凶手,和您说了没有意义啊……”
她呐呐:“不会又是我弄伤你的吧?”敏娴满以为木已成舟,而昭雪未亡,李柯儿的敌意会收敛一些,想不到她低估了李柯儿的刚烈……
不知为何,敏娴忽然对这个天性冷情又傲慢的李柯儿产生了莫名的愤懑!
她知他苦衷,才无论如何无法不为所动!
“范奕,你下次再多嘴,孤就把你的舌头当下酒菜!”齐轩拿另外一只完好的腿不轻不重地踹了踹范奕,威胁的言语间带着些许咬牙切齿!
他反握住女子渐渐变凉的手心说道:“柯儿,我已经派人写下檄文,只要找到能够医治你的神医,你就不会再犯病了……”
敏娴:“要是...要是我的病医不好呢?
“你我同床共枕,就真的不怕我对你刀剑相向?”
齐轩:“不怕,我要是死了,你该是会为我殉情的,咱俩死一块!”
敏娴:“有病!我干嘛殉情?”
齐轩笑笑,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低垂着,修长微卷的双睫撒下一片阴翳。
“你这个……天下第一大蠢货……”五世为人,每一世都完美绕开聪明二字,每一世都被我哄得团团转……
齐轩正色,皱着眉严肃地问她:“蠢货说谁呢?”
“蠢货说你!就说你!”敏娴撅着嘴,刁蛮的模样在齐轩眼里却格外可爱!
“原来蠢货在说我呀……呵呵!”齐轩戏谑地看着她炸毛的模样,连忙
将手上的孔明灯放开,转移她的注意力:“快看!它终于飞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