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只野兽的影子都没有，不过以身相许未免太过，敏娴讨好地说：“蛇王，你我不是同类，怎么在一起啊？你们蛇族可多美人蛇了，不如我替你引荐引荐？”

蛇王哈哈大笑，摇身一变幻化成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他摇着一把折扇走近敏娴：“你莫不是嫌弃本王貌丑？”敏娴忙摇手：“不敢不敢！蛇王您大人有大量，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不能当你的夫人！”

媚眼如丝，蛇王轻瞥向不远处的淡漠少年，笑问：“你说的是那位吗？可是，他不可能爱上妖的！”

谁说不可能！敏娴嗤之以鼻，要知道，五世为人，他都爱上了她，他们天生一对！

蛇王摇着手中折扇，慢悠悠地走到桓辰子跟前说：“是吗？您的师傅胤真道人可是人妖殊途的信奉者……”桓辰子默然，提着剑折身走了。

敏娴不可置信地望着桓辰子脚踩仙剑而去，最终化成天边一个渺小的点，久久回不过神来。不可能的，桓辰子怎么会弃她而去……

“哈哈哈哈……”蛇王笑出了眼泪！“我说了吧？他是个道士，道士不懂情爱！还是和我一起……”敏娴甩掉他伸过来的手，拔腿往蜀山去！

蜀山派山门紧闭，敏娴不停地扣着门环，叫唤着：“桓辰子！你出来！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救了我，不是因为你喜欢我？你收留我……不是对我有意思吗？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出来啊！你出来……别躲在里面当个懦夫……

敏娴沮丧地坐在石阶上，难过极了！冥烨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什么都忘记了，他们两个的从前和过往……都忘记了！

“只有一个人执着的回忆，有什么意思啊……”眼泪不争气的打在地面上，敏娴心酸到嗓子发涩！

“姑娘，你为什么事情这么伤心啊？”一声苍老和蔼的声音传来，引得敏娴抬头看，那人鹤发童颜，手里一把浮尘，一身飘逸的白绸里衣，外罩一件素纱，一条白色涤带束腰。

敏娴抽噎着：“仙人，只有一个人记得的誓言，是不是就不用兑现了？”

胤真道人：“如果忘记让两个人心安理得，那么无所谓誓言兑不兑现，随缘！哈哈哈哈……”他大笑而去。

桓辰子正在为师兄妹们讲学，忽听外头一阵喧闹，他不禁凝眉：“听学重地，不得喧哗！”“哦？徒儿近来火气不小嘛！”未见其人，已闻其声。胤真道人的出现，让众蜀山弟子纷纷垂手让道。

“师傅！”

“拜见掌门！”

“嗯，”胤真道人摸了摸山羊须，示意桓辰子跟上。桓辰子万万没想到，胤真道人竟然将敏娴带回了蜀山。

胤真道人带着桓辰子来到巨峰顶，传说是离天界最近的地方。巨峰顶上，长风烈烈，桓辰子一时间觉得自己的灵魂徜徉天际，身心无比轻松！

“这里是哪里，你可知道？”胤真道人问。

“巨峰顶。”

“不错，俗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不跳巨峰顶难成仙。”

桓辰子黑着脸：“……”翻遍整个藏书阁都看不到最后一句话好吗？

“啊哈哈哈……”胤真道人冲他眨眨眼，“你总是这么一本正经！哪里像是我座下出去的门生？话说，这次让你登巨峰顶，的确是让你跳的。”

桓辰子：“……”

“为师要你当着巨峰顶起誓，此生绝不动情！”胤真道人说道。

怔忪间，桓辰子望着茫茫望不到底的悬崖说不出话来。“师傅，你知道……”

“莫要多言！起誓便是，”胤真道人还是一副儿戏人生

的模样，口吻却不容置喙。

紫竹林的竹子开花了，大风带着流亡的青翠竹叶刮到巨峰顶，桓辰子伸手一拦，衔来一片竹叶。

“弟子桓辰子对着四海八荒诸神起誓，今生断情决意！若违此誓，必受竹叶戳心之痛，千秋万载，永不超生！”

胤真道人舒了口气！说道：“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小时候体携狐珠出世，怀璧有罪，十多年来一直被狐族追杀！为师几个月前刚替你取出来，你天资难得！莫要白费了这半仙之体。”

“徒儿知道，”桓辰子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何师傅会忽然要徒儿立誓？”

“或许是看你，患了思念之疾，想警醒你一下子，哈哈！”胤真道人的话似真似假，似笑非笑。

“思念……”清眸闪过一丝困惑，桓辰子垂下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