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柴房的小可怜抱着膝盖,开始追忆起自己此起彼伏的一生。直到门外吱一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妃娘娘,吃饭了……啊不应该是林小草才是!王爷可说了,除非你能写出一笔像样的字来,完整地弹奏《凤求凰》,才配叫敏娴这个名字,如今你不敏也不贤,就当一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草吧!”那娇腻恶心人的声音让敏娴一阵干呕,不过已经两餐没吃的她,确实吐不什么东西来……
晚香一边优哉游哉地摇晃着扇子,一边站在她跟前继续戏谑:“王爷说了,让王妃啊,少喝点水,别又不按时按点小解!”
“晚香,你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挖我墙角就算了,不对,什么叫算了?你凭什可以挖我墙角?”穿着一身粗衣破布的女子终于气急败坏地站起来,铆足了这些积蓄的所有力气开始骂街:“你这脸皮够厚啊,看你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粉都不够盖的了!”
晚香被她劈头盖脸地骂的哑口无言,结巴了半晌才说:“胡、胡说!你才恬不知耻你还有脸骂我?你让王爷沦为天下的笑柄,你简直就是个毫无妇德、恶毒善妒的恶女!”
敏娴摸了摸鼻子,没一会就哭出来了:“谁给我灌那么多酒的?还不是他?呜呜呜…”“闭嘴!不许假哭!”晚香最厌烦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拿扇子敲她一记!
“王爷说了,让你一定要把饭菜吃了!否则……就把你那只猫给炖了下酒!”
猛地一抽气!她愣是把嘴里的一声哀嚎吞了回去。敏娴捂着哭花的一张脸,嘶声大:“天理不容啊!新妇一进门就被休了!前夫还纳了丫鬟做小妾,如今还扬言炖了前妻的猫……快来人啊!”惨绝人寰啦!
晚香气得直跺脚,狠狠地剐了她一眼:“冥顽不灵!”
敏娴见那人终于走了,赶紧连滚带爬地扑上去,丢开食盒的盖子,一手抓起一只烧鸡就开始啃!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就像一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饿殍。她吃的一脸肥油,专注极了,连老管家张申让的到来都没注意。
看着灰头土脸的敏娴,张申让很是心疼!这小娃子三年前的模样如今还在他脑海里记忆犹新,自打第一次瞧见她,张申让就觉得和这小女娃子很有眼缘,一双活泼的大眼睛特别有灵气,后来王爷收容她进了府,张申让更是把她视如己出。
“可怜见的,慢点吃!”张申让惋惜地叹了口气,弯着膝盖帮她顺气。
“张叔,您怎么来了?”敏娴诧异地放下半只鸡架,手擦了擦裙子,笑着说道:“我没事,他很快就会把我放出去的,张叔。”以往都是这样,等苏灏气消了,就会又把她从柴房里提出来,苏灏一天不折腾她就不自在……
张申让苦着脸,哭笑不得:“阿娴,你一个女孩子,也要顾一顾名声呀,如今闹到这样的地步,是张叔没用啊!”现在王爷一纸休书把敏娴贬为下堂弃妇,往后还有谁要敏娴呢?
听着张申让酸涩的话语,敏娴啃着的白馒头都不香不甜了,她安慰道:“张叔叔,我真的没事……我娘死得早,但是她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我呀,命贱活得长!您也别叫我敏娴了,这个名字本来就不属于我,现在苏灏要收回去,便收回去呗!贱名好养活,我就叫小草……别说他苏灏这么欺负我……就算是给我一杯水,我也有能耐活上十天半个月!”
“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别再乱说话了,”张申让听见她竟然胆大包天,直呼苏灏的大名,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心让有心人听去又胡乱编排了……王爷待你不薄,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敏娴:“能有什么误会啊?误会也误会了三年了,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您不记得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吗?呜呜呜呜……”
嘴里的馒头发酵出甜味,但是她的心,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