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灏:“胡家又送来请柬了是吗?”
“是呢,要不要差人给娘娘量一身衣裳,好参加……”“别了!”苏灏按着太阳穴,冲他摆摆手:“她的脸皮不知有多厚!去到也是丢人……每次参加这种东西,似乎要了她的命似的!”
张申让垂下眼睛,想了许久,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碧色的细颈瓶来:“王爷,您看……”苏灏瞅了一眼:“什么东西?”
张申让一脸老不正经的坏笑:“春色无边媚色入骨一见钟情倾心一生散!”
苏灏翻了个白眼:“张叔,请暂时用你的人性克服一下你的兽性!”
张申让:“王爷,这不是什么媚药。”
苏灏:“不是媚药是什么?正经药取这么个风骚入骨的名字?给谁吃?我吃?林小草吃?”
张申让:“王爷,你听我说来,这东西可是西域巫蛊师的秘药,俗称‘情蛊’,人吃下去,会对第一个看见的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情愫,轻者,一见到对方就心跳如雷,目不转睛,重者不见到他就坐立不安,会对他言听计从、毫无防备!可谓是治愈性冷淡患者的良药啊……”
“闭嘴!”苏灏劈手夺过他手上的瓷瓶,掂量了一下:“很好,这个玩意儿我还没玩过!”
敏娴被下人架着回到屋子里,一路上又是此起彼伏、绘声绘色的流言蜚语。
“啧啧!又是她……”
“她又去偷看王爷洗澡了吧?不知羞!”
“哼!王爷哪里看得上她?肯定是在耍她!”
……
敏娴忍无可忍!“分明是苏灏那个混蛋勾引的我!你个人面兽心的妖孽!我就是喜欢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又有一个多嘴多舌的仆人附在苏灏耳边说:“王爷,林小草说她喜欢猪,也不会喜欢您!”
“啪啦!”苏灏把杯子往地上一掷,恶狠狠地说:“那就把她丢进猪圈里睡一日,明天交上一篇八百字的感想!”
敏娴被丢进厚厚的枯草里面,一大群猪摇着尾巴闻风而动,满以为是食物来了,不一会儿,她就被几只猪头拱得满地爬!三年前,她只被狗追过,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她不仅被狗追过,而且还被驴蹬过,被马踩过,被猪拱过……
敏娴抓过一只乱窜的白猫,一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神情与它对视:“整个府里对我最好的畜生就是你了小白!呜呜呜呜呜呜!”“喵——”小白扑腾一下,有气无力地躺在草堆里四仰八躺。
“咦?”敏娴摸着下巴观察猫的菊花,大叫:“妈呀!小白,你是公的啊?”
小白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她:“喵……”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以为你是母的,”她咧嘴坏笑:“户部侍郎家有一只黄花猫,是只母的,我抓来给你配种好不好……”“喵!”白猫吓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尖叫一声折身跑了!
“跑啥呀!难道你不喜欢母的啊?”
眨眼几天过去,苏灏忽然忆起被丢进猪圈里的敏娴,于是摆驾后院,那人蓬头垢面地坐在草堆里,一手拿着一沓纸,一手握着笔,正饶有兴味地画着什么东西。
“咳咳!”苏灏走出来,便见她慌里慌张地收回手,把纸笔藏在身后。
敏娴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苏灏还是笑得一脸志得意满:“来这里找乐子!”
敏娴:“?”
苏灏:“看你落魄的样子,我就不知道多开心!”
敏娴翻了个白眼,懒得计较!她曾经也很想很想知道,为什么苏灏这么讨厌她,不过自从苏灏把她休了之后,她就不是很
想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了?”最怕空气忽然安静,一张向来不肯认输的嘴忽然停止喋喋不休,苏灏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意外。
直到苏灏的到来,敏娴才恍然大悟,昨天她的禁闭就已经解除了。这么一想,她立刻理直气壮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就与他擦身而过。苏灏迷了眯眼,神色间闪过一丝狐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青衣人儿仵在原地,背影看起来比原先更加消瘦,她低下头,声音平缓:“总有一天,就是你不让我走,我也一定会走!”口吻还是带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模样,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横冲直撞,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苏灏一愣,越想越好笑!别有深意地说:“林小草,你就是孙猴子,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敏娴一出禁闭,就迫不及待地出去外面逛街去了,她已经在猪圈里呆了好些天,走到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她浑身的味道,真真是路上行人欲断魂啊!等到第n个路人走过她身边时,又是捂着鼻子怪异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敏娴终于抬起袖子来闻了一闻。
“果然很难闻!”她撅了噘嘴,又摸着瘪瘪的肚子说:“好想吃臭豆腐……”
走了一阵,敏娴在一处店铺前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大大的字:文川书行。
柜台前正在打算盘的掌柜一看见敏娴,立刻笑眯眯地迎上来:“小丫头,你好久没来了,今天有画吗?”
一沓皱巴巴的纸横在二人面前,敏娴有气无力地说:“……就这些了,一张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