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已经在这次的盘涅中重生了,然而生活告诉我,还差一步,因为我还没有经历过生死。有了上次“生活如□□”的顿悟,我学会了在被迫中享受生活的苦涩和冷暖。
清宫手术半个月左右,我病了,是额窦炎,每天发烧,头疼欲裂,输了3天的液,没有丝毫的好转。
妈妈说:“前面村里有一个医生,祖传专门治疗鼻炎、额窦炎的,听说是专门的秘方,一次可以永久的根治。咱们去那里看看吧。”妈妈又说了一些附近人治愈的例子。
我就去了那个祖传医生那里,祖传医生往我的鼻子里塞了一些药膏。并嘱咐我:“这个药是拔毒膏,药劲很大,1个小时以后把药棉从鼻子里取出来,在这1个小时之内你要不停的漱口,如果你不漱口会把你的上颚和喉咙烧溃疡,另外这一晚上都会有很大的排毒反应,不过不用怕,这是正常现象。”
用了这个药,我反应真的很大,上午用上这个药,一下午一晚上,我一直在流鼻涕,鼻子里面的黏膜烧真的很疼,感觉像是有烧红的铁钳在里面烫一样,而且药效拱的我的眼睛也疼,牙齿也疼,耳朵也疼,头更是疼的咧咧作响,感觉如在地狱里受刑一样——挣扎、崩溃、歇斯底里。到了半夜我看到我自己真的面目狰狞,整个脸,鼻子、眼睛肿胀的如鬼,并且脸红的吓人。
早晨起来,家里看见我这样,就急忙把我送到医院,在医院,我又开始输液,我心里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去医院,因为祖传医生说了这是正常反应,可是家人看我实在是太吓人了,非要我去医院,我只好服从了,估计医院是给我打的消炎针吧。
随着输液的时间越长我感觉越难受。说不清的滋味,胸闷的刚开始感觉说话都费劲,最后都有神智涣散的感觉,我快要死了吗?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有灵魂飘了出来,死了也好,至少死的不痛,而自己也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怨,没有恨,更没有爱,死了也好。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恨过吴清,我一直都是原谅他的,只不过他现在不值得我去牵挂而已。反正我对未来也很迷茫,这样了无牵挂的走了,对我也是一种成全。我飘着飘着,看到周围都是暖暖的灯光色,空旷的场地上看不见边际,也看不见任何的景色和设施,但我听见有人在唱摇篮歌,歌声温暖,安静,我在那个暖暖的地方里舒展身躯,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我真想躺在那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我继续向前走着,可是越走感觉路越窄,到后来连前面的路都给堵死了。怎么进不去呢,我焦急的寻找着出口,一会儿声音对我说:“此路不通,你得往回走才有路。”
“我不想往回走。”
我不想往回走可是那个世界变得像个容器一样,如挤奶油,挤牙膏一样挤着我往回走。
我醒了,这个梦竟然如此的清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的灵魂飘出去了,还是只是一个梦。
“寒心,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吗?”寒茹那白白圆圆的脸和手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
“你晃什么呀?晃的我有点晕。”
“好好好,我不晃了。”寒茹答应着。
我左右看了看,“咱妈呢?”
听到我问妈妈,寒茹还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咱妈病了,寒心你都不知道,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我们都很担心你,还有咱妈,你没病的时候她看你心情不好,就常常担心你,现在你一病她日夜照顾你也累病了。”
“你扶我起来吧,我看看咱妈怎么样了。”
寒茹吧我扶着坐了起来,说:“你别去了,我一会儿去喊她过来吧,她如果看见你醒了,病可能就会好了。”
说着寒茹
就去把妈妈喊了过来。
我看到妈妈那憔悴的面容,我哭了,我想到我做的那个梦,我灵魂飘出去的时候我想得只有我自己的释放和解脱,却忽略了那个为我活着、为我操劳、为我担忧的母亲。
“妈,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妈妈拂去我眼里的泪,“别哭了,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我别的不怕什么,这辈子就怕你们两个生病,疼也不能替,苦也不能拿,只能干等着那不知道的结果,太熬人了。你病好了,我就不害怕了。”
妈妈给我剥了一个香蕉,递给我我就吃,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我要快点把身体养好起来,我不能再让父母为我担心,我要坚强,我要活着,我要告别过往,我要用余生来绽放光彩。
晚上,妈妈回家了,寒茹坐在我的床边,我看着医院的窗外,夜依旧漆黑粘稠,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如此清晰的梦。
“寒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我问。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