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没完全停,只时不时细雨绵绵,这真当应了那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那晚的下半夜,沈皈卿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的,什么烦恼也没有的样子。沈皈卿正准备下楼吃早饭,便遇到了同住在一层的陈婉和陈安。
“早上好。”沈皈卿笑着打了个招呼,眼神扫过面前母子俩的衣着。
陈婉穿着一身正经的黑礼服,带着丝巾和白手套,陈安也是一身小西装,带着领带。许是看出了沈皈卿有些疑惑,陈婉开口,“早上好,今天清明节,正要回去祭祖。”
沈皈卿这才恍然,“我都忘了,今天是清明了,姐姐你老家在这儿?”
陈婉听后抿着嘴笑了笑,“你嘴这么甜,叫什么姐姐,我儿子都这么大了。”
“姐姐的儿子也真是很可爱呢!有儿子又怎么啦,姐姐看上去就只比我大一两岁,这声姐姐叫的本来就是嘛。”
“行啦,我叫陈婉,这是我儿子陈安。我老家确实在这儿,可就只有我和我儿子两个人了。”
“不好意思啊,陈姐。”
“没事,那我先走了。”
“好的,陈姐再见。”沈皈卿侧身让两人下去。
“再见。”
陈婉儿子依旧是被她抱在怀里的,整个人趴在她的肩膀上。陈婉走下楼梯后,沈皈卿便直接与陈安面对面了,陈安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沈皈卿,于是沈皈卿对他笑了笑,陈安似乎惊到了,也对沈皈卿露出了笑容,但眼神总有些飘忽。
“今天清明节,我要不要给你扫墓呢?算了,鬼知道你的墓在哪,嗯……不对,你现在死了不就是鬼了吗。”沈皈卿嘟哝着。
下楼时,沈皈卿没看到张佑,只见到一个妇女在扫地,脸上有着不少皱纹,手仿佛男人的手一般,驼着背,她是张佑的老婆张氏,没有名字,随夫姓。
“张大娘,张大哥呢?”
张氏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沈皈卿,“他上山摘菜了。”说完便继续干活,不再理会他了。
沈皈卿揉了揉鼻子,“那个,我回我房子看看,午饭不用准备我的了。”
张氏没回应,动作机械又缓慢。沈皈卿毫不生气,张氏一直是那个样子,也许是封建礼俗的原因,他只觉得有些可悲。他知道张氏会告诉张佑的,于是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刚出门,便看到那两兄弟围在车后,不知道在干什么。
“呦,你俩兄弟,早上好啊!”
楚天闻声看了一眼就不理会了,倒是楚乐笑着回了一句“早上好”。
“在干嘛呢?”
两人见沈皈卿打算过来,暗暗地皱了皱眉,楚乐走一步上钱恰好挡住了沈皈卿的路和视线。
“就是后面杂物太多了,这不是现在有时间嘛,正在整理呢。”
“你们兄弟也是老家在这儿,所以回来来祭祖的?”
“孤儿嘛,拜谁啊。”楚乐低着头,用脚拨动着石块。
“对不起!”沈皈卿向他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你这是要出去了?”
“嗯,回去看看房子怎么样了。”
“你是本地人?不像啊?”
“不算是。几个月前搬过来的,小村庄环境好,人都挺淳朴的。说到现在我还没说名字呢,我是沈皈卿。”
楚乐听后抬头远望,“我是楚乐,后边的是我哥楚天。嗯,小村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