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群里落了坐,先是提起酒壶将自己眼前的酒杯灌满,又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这次不辞而别,没跟大家说一声,秋值自罚三杯。实在是因家中有急事所以不得不马上赶回去。”
人群里有人别有深意一笑:“孟兄,家中急事可是与湘家小姐成亲一事,这可是喜事,孟兄竟然这般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
其他人起了哄:“就是,什么时候成亲,我们还等着喝你一杯喜酒呢!”
孟弦没有回答,嘴角只挂着浅浅的笑意,他举杯仰脖,如此连续喝了三杯。
众人见状都叫起好来,便开始相互敬酒,然而这一群书生,大部分的人都不胜酒力,虽吃了鱼肉垫肚,但没过多久,便开始起了醉意,有的干脆趴在桌子上醉倒过去。
孟弦一边与旁人说着,眼睛却是暗自观察着另一桌旁的苏铭,见他面无表情,只默默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他有些担忧苏铭再这么喝下去就要醉的不省人事了。
酒过半旬,醉的人倒下了一大半,只有少部分还在畅谈人生。
苏铭觉得自己喝醉了,他脑袋如同有千斤重,喝了许多酒又想去茅厕解手,便晃晃悠悠地起身往茅房走去,好不容易才到了茅房,解手出来后便用手掌接了把水洗了个脸,出来后晚风一吹,醉意是减了大半。
这时心里想起孟弦来,有些担心他不知喝醉了没有,转念一想人家都要成亲了,他还操心那么多干什么,便有些烦躁地走到回廊下坐着,靠着廊柱吹着冷风,想让大脑清醒起来。
孟弦方才见他晃晃悠悠地起身,便一路跟在他身后,现在见他是坐在廊下吹风,便抬起双脚走了过去,他有太久没见到他了,也有太多话想跟他说。
”文宁。”
苏铭双眼闭着,这会听到有人喊他,还是个熟悉的声音,便带着些醉意睁开眼睛来,见到眼前站着这人,正是心里想了好久的人。
他心里有多想他就有多气他,什么都不说就走,如今还要成亲了,于是话便想也不想地从嘴里溜出来:“你不是和那湘家小姐成亲去了,还回来做什么?”
孟弦看他样子像是吃醋,心里有些开心,顿了顿便解释道:“我回去不是因为湘家小姐,是我祖……”
苏铭以为他要狡辩,气的打断他:“不是因为她,那是何事?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连说都没跟我说一声,你还当我是你同窗好友吗?”
许是喝了酒,孟弦的注意力竟在意起了他最后一句话,本来那一丝开心也消失了:“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把你当做同窗好友?你在我心里是怎么样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苏铭看了他一眼,本是他质问孟弦,怎么如今倒反了过来,这会他心里可真气,他一气脑子就转不动了,话也说不半句来,只干坐着生气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还是孟弦先开口:“这段日子你过的好吗?”其实他是想说:这段日子你想我吗?
苏铭眼睛望着别处,不去看他:“我好的很,你不在没人来烦扰我,我乐得个清闲。”他这话完全就是诓骗别人也骗了自己,孟弦不在的这段日子,他比谁都想他。
孟弦听了,头微微低了下去,满脸的低落:“原来我在与不在,你都是不在乎的。”他早该料到苏铭即使对他动了心,但世间的约定俗成,苏铭是不会轻易打破的。但他还是不死心,那天他生了病,明明是从苏铭身上感到不对劲的,他轻轻嗤笑了一声,又认真问他:“若我成亲,你会不会不高兴?”
听了这话苏铭心里是越发不满了:“我做什么会不高兴?我恭喜你都来不及!”这话一出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这是借着酒意,将这段日子的烦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