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爵很快赶到了困兽台,未经通传强行闯了进去,却在看到完好无损地坐在南宫尧一旁的那个纤瘦背影的时候,心里更揪成了一团。
在身后两个困兽台守门小将追上来之前,他沉敛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跟皇帝拱手,“陛下。”
“贺将军,你来了。”南宫尧笑了一笑,命人抬了石凳在困兽台一侧让他坐下,而另一侧,竟坐着几个平日里最看他不顺眼的文官。
那纤瘦的背影听到贺爵的声音,回头望了一眼,视线在空中短暂相交,又很快移开。
真是如他所料那般好看的一双眼啊。
“诸位爱卿,今日我从外面捡来一个异兽,便请你们来观一场久违的精彩困兽。”南宫尧这话是对高台两边所有人说的,他却只看着贺爵一人。
贺爵端起桌前的清酒慢饮一口,无甚表情。
“来人,带甲兽出来。”南宫尧转头高声吩咐下去,片刻后,他们中间的巨大困兽牢中走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虎相异人,虽是人形,却不停地发出老虎的咆哮,一入了台下那个更大的铁笼子里,便立刻狂躁起来,猛地朝人群这边扑过来,若不是有铁笼子拦着,那几个文官估计已下了异兽的肚子。
几个文官频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各个面色苍白,嘴巴都在打哆嗦。
“诸位爱卿,你们认为朕今日带回的乙兽可能打得过那甲兽?”南宫尧发问,始终面带微笑的脸上看不出心思。
终有人站起来道:“陛下,不知你带回来的乙兽在何处?”
“这个嘛…”南宫尧转头看了一眼乖顺地坐在他一旁的小狼,“来人,放乙兽。”
铁笼子里又放进了一个狮相人形的异兽,两兽相见便剑拔弩张,扑上去狠狠撕咬起对方来。
自始自终,贺爵的眼睛都没有落到小狼身上,他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像每次南宫尧去他府上找他的时候一样,懒散随性,偶尔给自己倒一杯酒,偶尔看几眼铁笼子里的异兽。
一直到笼子里两异兽已分出胜负,才有文官奉承:“陛下,您今日带回的异兽果然非同一般,竟将那凶猛异常的虎相都降住了,陛下真是好眼光。”
“是啊,朕今日也觉得这个异兽并非凡品,看来日后驯化可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南宫尧转头问贺爵,“贺将军,你认为该让何人来驯养这异兽呢?”
“一切由陛下定夺,臣并无人选。”
“这就难办了。”南宫尧一脸伤脑筋的样子,愁眉不展。
这时,奖赏获胜的狮相的满满一桶新鲜猪血已被端出来,抬血的两个仆从从南宫尧左侧的围栏后出来,却引得南宫尧身边的小狼发了狂躁,他的眼睛嗖地变成血红色,不管不顾地朝那一桶鲜血扑过去,在台下几个文官看来,却是他想要攻击南宫尧。
所有人皆惊呼“陛下”,贺爵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飞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南宫尧,一掌击中小狼的胸口,飞出五米之外。
小狼疼的呜咽一声,缩在撞翻的石桌旁犹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