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取回衣服,本来还暗自高兴一场,觉得将军终于看到他多年来的鞠躬尽瘁,要如何如何赏赐他一番呢。
方才的担惊受怕早没了影儿。
谁知贺爵完全无视他,将他拿来的衣服塞到贺思阙怀里,问:“自己会换吗?”
贺思阙当然没有回答他。
他便牵起贺思阙往书房里的内室走去,阿远连忙道:“将…将军啊,我呢?”
贺爵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在,道:“回毒夷,领罚。”
“……”阿远心里有苦说不出,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灰溜溜出了书房,在外院的廊下却碰到一脸沉不住气的陈思,在那里来来回回地转,整张颇有几分清秀的脸蛋都快皱成千层饼了。
他一看到阿远平安无事地出来,立刻将他拽到廊下,神色凝重地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遍,道:“你你……没看到什么吧?爵爷没罚你?”
阿远颇有几分愤懑道:“将军叫我给他送衣服。”
“谁的衣服?你的?干嘛用?”陈思突然想起那时看到贺爵拽住那异兽的衣服的场景,脑中不自觉闪过一些香艳的画面,他不由得老脸一红,原来……原来他家主子竟激烈到这个程度了,衣服都撕了!
阿远看他一个人发呆,觉得他实在有些神神叨叨的,摇摇头又走了。
待阿远进了毒夷,阿行已经脱了半身衣衫,坐在药桶内,面色苍白地接受试验了。
阿远吞了吞口水,对一旁捣药的薛曼道:“曼先生,我们好歹跟过将军十几年,都是老熟人了,你怎么又真的让我们给你做药人啊?你也太绝情了吧?”
“将军之命你敢不从吗?再说了,要不是看你们都是熟人,我就用最烈的药了。”薛曼一脸被人误会而委屈巴拉受到伤害的表情看他一眼。
阿远再一次吞了吞口水,这还不是最烈的药啊,这阿行泡进去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吧,脸都白了。
要是最烈的药,岂不要了他们半条命。
阿行睁开眼,也将他从头到尾看一眼,然后闭眼继续泡,“阿远,你别错怪先生,曼先生这药其实与我们身体里的毒素正好相冲,泡这么半日,于我们还有益处。”
“好吧好吧,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泡,我泡。”他说完三下五除二脱了上衣,噗通一声跳进另一个备好的药桶里,让水漫过脖子,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药桶中的液体在拼命划开他的皮肤,不顾一切地钻进去。
很快他就疼的说不出来话了,有气无力地挂在桶沿上,迷迷糊糊地看薛曼制药,毒夷总算归于平静。
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薛曼问话,“听说将军带回来一个异兽?还是个凶残 暴力的主儿?他不是不喜欢那些只想肌肉不长脑子的东西吗?”
阿行道:“是带回来一个异兽,不过看样子并不嗜血,也不像皇上宫中养的那些异兽那般乐忠于厮杀。”
阿远补充道:“倒像个小白脸。”
“阿远,你又乱说话了。”阿行立刻制止他。
“我说的实话嘛,你看那异兽不像小白脸吗?还跟将军撒娇呢。”他可是好几次看到那异兽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去拽将军的袖子了,做出的样子也是要多惹人疼爱有多惹人疼爱,将军那么光明磊落的人,却将他的心机看不出,白瞎了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