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阙早瞧着周围几个人看他的眼神炙热得可怕,他又最是害怕被人这样看,即便他们都没有恶意,他也瑟缩着朝贺爵身边凑近了点,几乎贴到他背上去了。
贺爵察觉到他的异常,转头巡视了一遍屋中的仆从,森寒的声音听起来几乎像是咬牙切齿,“你们都没有事做了吗?阿远,安排他们去外院洒扫。”
突然被叫到的阿远吓了一跳,“啊?哦,是。”
仆从几个皆吓得噤声,再不敢抬头看贺爵的脸色了。
贺爵转头又跟贺思阙说,“不必害怕,走。”
他一路领着贺思阙走走停停逛逛,看贺思阙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左右观望,他倒是一点不着急,贺思阙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多停一会儿。
薛曼的毒夷建在后山靠悬崖的地方,所以这一去要经过好几个院子,几个院子里没有人住,全种着满园的花草,贺思阙之前一直住在花草繁盛的大草原上,对这样的美景自是看得欢喜,所以他们几乎磨蹭到了中午才抵达毒夷。
薛曼知道贺爵很看重他捡回来的这个美人,所以早早把毒夷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贺爵看重的人便就是他薛曼的上宾,待客自然不能含糊。
可是他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人来,以为贺爵那厮又放他鸽子了,便气鼓鼓钻进屋里修炼毒药了。
贺爵带人到的时候,赶巧他正生闷气,把毒夷的大门紧闭着,屋顶上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
“你若再不出来,我就烧了你这院子。”贺爵一脸青黑,显然不太高兴了,这又惹得贺思阙往屋檐的阴暗处缩了缩,努力让自己不被人注意到。
“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薛曼这才惊喜地开门,这一开门,却愣住了。
他从未见这般清秀的异兽,正如阿远所说,脸色白得几乎看不出血色,那双眼竟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
“……”贺爵一把将贺思阙拽进怀里,颇有戒备地瞪着薛曼。
他露出一抹笑,看不出深意,道:“来了呀,那便进来吧。”
薛曼侧身让路,嘴上就开始唠叨起来,“你出去这段时日,可把我愁坏了,那南宫尧隔两天就来我这毒夷,每次都送来一路人,把我这毒夷塞得满满的,说是要送给我做试验。你也知道他的人我哪里敢用,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我还赔不起,好不容易将人送出去,他自己个儿还偏偏要待在我屋里头一呆就是大半天,不肯走,吓得我都手抖,可浪费了好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