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苏堇年的步子一下比一下沉重,击在木地板上,声音都闷闷的。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夏安静静的看着程幻脸上的伤,良久,起身从冰箱里拿了冰袋递过去。
程幻没有接,两只手交叉盘在膝间,他的眼睛低垂,盯着脚下,“你知道吗?我恨透了这样的自己,这样自欺欺人的自己。”
夏安明白他在说什么,却无言以对。
这样的沉默像一剂毒药,让程幻心里的伤口加速溃烂,有口却难言,起来的有点猛,他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程幻闭着眼睛缓了一下才扯着火辣辣的嘴角说道:“我累了。”
夏安抓着程幻的手腕,仰着脑袋,声音脆弱极了,“你别走。”
程幻的身影晃了晃,迟疑之后还是回了头,夏安红红的眼眶,让他所有的骄傲都变成了无以复加的心疼。
“在这场爱情里,我们都是逃兵。”夏安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水雾粘在睫毛上,更添悲伤,“你知道吗程幻,苏堇年的爸爸死了,害死他的人,是我爸。我一直都很努力做到不辜负任何人,但我还是辜负了苏堇年,也辜负了你。”
“对不起。”程幻终于妥协,轻轻将夏安拥入怀里。
夏夏,你的人生应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对不起,夏夏,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所以请你原谅,我不能松手,即便你不爱我,我也不能松手。
程幻深深的知道,夏安的愧疚是他能留住她最有力的东西。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夏安依然在寻找冯栀的下落,她甚至去派出所报了案。
而程幻,他的第一本杂志虽然没有如期望中那么大卖,但对于一个毫无背景的新公司而言,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苏堇年。
熬夜写文到凌晨,早上九点,夏安睡意正浓的时候,手机铃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她的眼皮实在是睁不开,身体沉的像是灌了铅一般,连伸手去关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但铃声依然不依不饶的响着,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夏安打算无视它的想法被一遍一遍的铃声彻底击败,她像蜗牛一样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两根手指费力的把手机拨过来放在耳边,甚至都没有睁眼看来电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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