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特亚斯挽着米珥兰娅,以十分高傲的姿态进入了大厅,开始与各位族长寒暄,身后跟着的是牵着昭冥玉手的蓟白,不得不说,的确很有一家子的感觉。
许多大臣们看见米珥兰娅和昭冥时,面色全变成了猪肝紫,在受到瑟特亚斯的瞪视时,又立马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一个个惶恐地低着头,在心里骂着“污秽的魔女”“肮脏的私生子”。
不过当他们再看着蓟白时,脸色却有所缓和,甚至可以说是喜悦(?),可能是因为蓟白的缘故吧,即使是庶子,那也是个名分不是?便朝着蓟白恭敬地行礼。
[呵,狗仗人势,这么快就换了个主子啊,皇宫里的做派总是那么令人作呕。]阮冥着实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朝秦暮楚的东西。
但昭冥表面却装得毫不在意,一个劲儿往蓟白身后躲,将厌恶迅速收敛为害羞。
蓟白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其实作为庶子他是苦不堪言的,他能有什么地位和名分可言?一个所谓的父亲的棋子罢了。
蓟白安慰性地拍了拍昭冥的脑袋,顺应着他的动作把他用双手护着。
族长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多半只关心自己族内的事务,听从王的调配,眼下尽是对四龙的夸赞与羡慕。
于是昭冥利用一个小小的空当朝着加得所在的地方微笑了一下。
曾经体会过昭冥“最美微笑”并留下终身印象的加得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好熟悉的感觉……是我的哪个风流情人又要来找我了吗?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啊。”加得如此想着,殊不知今晚以后再也不能体会身体的快乐了。
“风流情人”+“绝育祖师”昭冥只是在心里暗暗计划下手时间和方案,好让他有口难开,百口莫辩。
嗯——一刀斩还是凌迟呢?这是个问题。
此等尔尔,皆是种种,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大厅中的巨大餐桌前落座,瑟特亚斯揽着米珥兰娅在主席从容坐下,瑟特里尔坐在了旁边的侧席,蓟白立侍其右。
大家看见王已经就座,便也依次入席,期间又从殿外奔入三位身着皇室衣袍的女子还有他们的子嗣入场,场面匆匆似如火燎,到了餐桌就一个个愣着,等着瑟特亚斯允座。
瑟特亚斯对他被迫指定和生育的子女冷笑,也对他们丝毫不重视的模样嗤之以鼻,为此先前已经找借口杀光了三皇妃的全部家室,在真爱和爱子面前也不好发作,不耐烦地挥手允许入座。
瑟特兰顿也在不远的座位上早早入席,带着几丝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怒气勃发的模样,周围稀稀散散地立着许多大臣,就像漫不经心那般自然。
瑟特亚斯的周围除了忠心耿耿的心腹,显得有些萧然冷寂。
自是,这皇宫内的势力、恩怨即使是傻子便也一清二楚。
[昭昭你怎么不说你有一堆兄弟姐妹和娘娘呢,宫斗多有趣不是?]阮冥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除了找乐子你还会做什么?]
[你和我不都是自由散漫之辈么?随心随性,不愿沾染烦扰之事,有什么资格说我。]
[呵呵,至少我不像你这般造作。]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阮冥:[……]
餐桌之上一派好似和谐的宴会般融洽,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各有所思。
说实话,就算米珥兰娅这般纯洁的女子,也被那种虚情假意的客套膈应得慌。
所谓的皇宫,王臣,宗族便就是这样的一群自相残杀的毒蛇,平常在至尊权势和强大前噤若寒蝉,一旦那种强大衰弱,便会露出锋利的毒牙,狠狠地刺入心脏。
[养得一群会咬主子的好狗啊,瑟特亚斯~]阮冥冷笑着,迅速推算着日后的局势。
昭冥快要被恶心得吐了,饶是有着九亿年的阅历,却依旧不减他内心的厌恶。
[这种宴会以后还是尽量少来,什么都不好做也做不了,食欲都整没了,罢了
,找个借口溜了去。]
昭冥突然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即使有那特制的礼服,寒气似乎也不受控制地不断渗入,让他开始因为愈发聚集的严寒而轻轻颤抖着。
昭冥努力压制着体内不断聚拢的凶猛寒气,又要装样子又要努力挺住,昭冥神识强大却因为身体体质太差而无能为力,进而有些体力早已不济,额头上泌出了一些细汗。
蓟白一直在关注着昭冥,悄悄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