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儿一直蜗居在客栈当潜心修炼秘术,直到她从慕容真那里弄到的为数不多的银票花光之后,才第一次出门走大街 。
为了修炼秘术,她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精力,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是极高。所以连日来她食用的都是顶级的进步的食材,花费颇高。
客栈的掌柜和小二虽然接待过叶澜儿,但是早已经忘记了她的样貌。
他们从叶澜儿每日的餐饮推断,天子一号房里边住着一个贪吃的大胃王,估计是个体重两百以的胖子。
但是当叶澜儿走下楼梯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不过是一个身量娇小颇为玲珑的女子,虽然带着一顶冷冰冰的银质面具,但是看去仍然可人的很。掌柜和小二纷纷咋舌,真不知道连日来那些能堆成小山的鸡鸭鱼肉人身当归的,她是怎么吃下去的。
叶澜儿其实并想出门,但是她迫切需要再找些银子。
距离自己真正达到金人的要求还有很远 ,而且虽然那三个迫切需要的秘术已经学会,自己总是不能融会贯通。叶澜儿是个较真的人,既然决定要做了,必须做好。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她决定再潜伏些时日。
来到一家熙熙攘攘的茶馆,叶澜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壶碧螺春。
周边桌子都坐满了人,纷纷议论着京发生的大事。
“明天一大早,睿王要离京了,哎!”
叶澜儿听到这一句,心咯噔了一下,不由觉得眼眶有些发酸,泪水开始打转。
她抿着嘴巴,继续听身边的人慷慨激昂地议论。
“这不是好事吗?虎归山林,总在这浅滩憋屈着好啊?虎威将军本来是保家卫国驻守边关的,去了西南,至少能够保大夏国一方平安。”
“你说笑呢?皇没有给睿王一兵一卒,他拿什么保家卫国?再者说了,西南的兵权在李准手里,李准又是左相一派的,睿王在西南立足都是一个大问题!”
“李准这个叛徒!当年跟在虎威将军手下才有出头日,现在竟然投靠了王振!”
“是!彻头彻尾的叛徒,白眼狼!”
一个刀把脸的男子小声说:“睿王这西南一行啊,说不定多凶险呢!”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听皇给他封的这个名号听出来了啊?西南王!你们知道之前那个西南王是怎么死的吗?死的时候才多大年纪吗?皇给封这个名号,预示着他的结局!”
众人一片哗然。有骂夏献帝的,有骂朝廷的,有骂天道不公的,全都为慕容恪鸣不平。
叶澜儿一口茶水都没喝,起身走了。
她没有心思再去找钱了,直接返回到客栈,颓然地坐到床。
慕容恪他,要去西南了。明天要离开京城。
这个消息反反复复地在她的头脑来回飘荡,搅得她心神不宁。
虽然现在两个人并不能每日相见,但是同在京城,总感觉似乎还很近很近。但是慕容恪去了西南,一切都将要变得不同了……
叶澜儿闭眼睛,似乎能够看到慕容恪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触不可及……
第二日天还未亮,叶澜儿便早早守在城门处。她想要见慕容恪最后一面。
天色微微亮,便有小商贩开始了一日的售卖活动。叶澜儿找了个茶水摊子,随便要了一壶大叶茶,两个包子。
太阳渐渐升起,街的人熙熙攘攘躲了起来。地面的尘土因为城门进进出出的车队行人,纷纷扬扬,在阳光下跳着舞。
然而,没有睿王府车马的影子,更没有慕容恪的
影子。
叶澜儿心似乎有只蚂蚁在爬,焦虑,不安,压抑,透不过气。
她舔着干裂的嘴唇,却没有喝一口水,没吃一口东西。她什么都做不进去,甚至连坐在这里,都是煎熬。
“澜儿,你这是何苦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却如同炸雷般惊得叶澜儿浑身僵硬。
慕容恪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叶澜儿身边,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银竹纹的常服,长身玉立,挡住了叶澜儿头顶的一片阳光。
叶澜儿的手紧紧绞在一起,闭紧嘴巴,一动不动。